“……”
“他是柳家的顶梁住,嫡房里又只有他一人,整个柳氏,都得靠他照拂!你也不例外!”
柳丞相穿戴好朝服,从里屋走出来。
他淡淡瞥了一眼柳清泽,同柳夫人打了个眼色,便走屋子离开了。
柳夫人收到柳丞相警告的目光,心中疑惑了一下。
她拍拍柳清泽的手,声音温柔说道,“天冷呢,快回屋穿件衣衫,有什么话,等你爹下朝再问他。”
柳清泽将丫头婆子赶出了屋子,回过头来,没什么表qíng地看向柳夫人。
“娘可听过柳向阳这个名字?”
“柳……”她心头狠狠地跳了一下,没有勇气将那个名字说出口,脸色也陡然一变。
柳夫人倒底只是个深闺妇人,不及柳丞相那般沉得住气,听到儿子提到的名字,柳夫人吓得身子晃了晃。
“你……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名字,娘也不知道啊?”
柳清泽从她手中抽出手来,抖开手中的画作,一指上面的署名。
“柳向阳便是这幅画的主人。父亲说,那幅雪压青松图,是他的原创,为什么有人会画一模一样的,还比他画得要好?”
“……”
“父亲年轻时不是画得一手好画吗?他是几时歇笔的?柳向阳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画父亲一模一样的画?”
“……”
“父亲为什么见到这幅画,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就变了,他究竟是什么人?也姓柳,是不是柳家的亲戚?”
“……”
“画又这么出色,家族中出现这样的人,父亲怎么说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是不是瞒着儿子什么?”
父亲与母亲,似乎瞒着他什么,让他心qíng烦躁。
因为,他一提“柳向阳”这三个字,两人都是神色大变。
他是他们的儿子,且是独子,有必要瞒着他吗?
柳夫人认出那三个字的笔迹,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儿子的句句bī问,让她不知该怎样回答。
他现在穿着一身单衣,一大早的站在寒风里,这是不问出个结果,不罢休的意思了?
柳夫人咬了咬牙,忽然捂着心口,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侍立在门口的随侍嬷嬷,吓得忙跑进屋里来伸手去扶她,“夫人,你怎么啦?”嬷嬷抬头看向柳清泽,语气急促说道,“少爷,夫人最近总嚷着心口疼,你怎么还故意问些刁难的问题?”
柳清泽闭了闭眼,弯下腰,将柳夫人抱起送回了里屋的chuáng上,扯了被子盖好。
又命嬷嬷去寻大夫,一番诊治后,柳夫人总算醒了过来,只是脸色不大好,目光涣散。
柳清泽纵使心中有疑问,也不好再问了,吩咐了仆人好生服着母亲,便离开了正房。
柳清泽一走,嬷嬷忙遣散了屋中随侍的仆人,叹了口气小声对柳夫人道,“公子这是不是知道了?”
柳夫人根本没有病,她是吓得,故意晕倒在地。
她都晕倒了,量儿子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我也不知道。”柳夫人咬了咬唇,“老爷说,当年他将事qíng处理得极为gān净了,不可能还活着呀!可是……”
“……”
“他手中的那幅画,同那个人的画风极为相似,还有那字迹也是十分的相像,元婶,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是他还活着没有死,还有人故意故意画了这样一幅画,来吓我和老爷?”
元婶想了想,道,“夫人,是不是有人挑拨少爷跟您和老爷之间的关系?毕竟,人都死了,哪里会跑出来画一幅画?再说了,冒充一个人的名字,可是件很容易的事qíng。”
“……”
“当年那人手脚被捆,扔在船上,船上起了火,他不被烧死,船一沉也会淹死。他又不会游泳,那片湖又是个偏僻的地方,活着的可能绝不会有。”
柳夫人半眯着眼,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上的被子,陷入了回忆里。
当年那人是她的耻rǔ,只要一想起那人,就让她又想到了自己的愚蠢。
半晌,她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戾色,“你去将轩少爷叫来。清泽虽是我亲生的,但他最近一直对我和丞相冷着脸,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正如你说的,一定是有人在挑拨了,我得查清是谁在坏我柳家的事,我绝对不会轻饶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