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国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不打算给。
林小满小心眼地想着,或许徐卫国就是故意不给她钥匙的,这样,她就算想下楼散个步,也不敢关门,不敢关门,自然不敢走远…
她就相当于,被困在这有限的距离内了。
她只在徐卫国画出来的这片牢中蹦哒。
他这种人,放在现代,就应该叫严重的qiáng迫症和控制yù爆棚患者。
走了三四里地后,王红梅停了下来,歇了口气。
她把自己的布包包移了移,揪着一根军绿色的带子提了一下,一个银白色的铝制军用水壶就露了出来。
这是一个带绳的防漏壶盖连体壶,王红梅揭开壶盖喝了一口水,又转眼看着林小满。
“咦,林小满,你出门都没带个水壶啊?夏天走路不带水,嗓子一会儿就像要冒火似的。”
林小满原本就有些渴,听王红梅这么一说,嗓子里突然就更感觉gān了。
“忘记带了。呵呵。”
“那你要不然就喝我的吧?不然,就只有过江的时候,喝江里的水了。”
“还要过江?要坐船?”我的天,坐船那可得晕死…
“那倒不用,说是江,也就是一条小支流,比小河沟大些,上面有一座石头拱桥儿,我们从桥上过就是。”
林小满松了口气,“那就走到江边再弄点江水喝喝,这年头的江水还被污染,应该可以喝。”
“能喝的,我们村的人全都从江边担水回去喝的。”
又走了几分钟,终于来到了江边,远远就见着一个身穿军装的女人,蹲在江边。
第七十七章 狠戾(五更)
距离略微有些远,又是背对着她们的,看不清楚这人的脸,只能看到她的动作。
刚开始,林小满看那人很用力地搓着什么东西,肩膀的动作幅度甩动得很频繁,还以为她是在搓脏衣服之类的,不用力就搓不gān净,才会那么用力。
等到走近了,才发现她只是在洗手!
这手上是沾了屎吗?
看那样子,皮都快搓破了。
王红梅也觉得这名穿军装的女人很奇怪,就对林小满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另一处掬水喝。
林小满点点头,轻手轻脚地绕过那个女人,往旁边的浅滩走。
碧空如洗,qiáng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朵朵霞云,照映在清澈的江上,水清粼粼的,江底的小石头也清晰可见。
这水质可真好,林小满找了个荫凉一点的地儿,把手伸进凉凉的江水之中,随手掬了一捧起来,嘴就凑了上去,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之后,她满足地叹道:“像山泉水一样纯净,每一滴都像带着大自然的气息。”
这样的水,真的是原生态无污染,清冽无比。
听到林小满的赞叹声,那个原本蹲在江边洗手的女人突然站地起来,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作呕吐状。
她一边gān呕着,一边快步地向高高的护江堤上走。
林小满挑的地儿,在她的上游一点点,就是不想喝她的洗手水。见这人反应挺奇怪的,她不免眯起眼,多看了几眼。
逆光中的人,总带着一种柔和的光彩,纵使是个恶魔,也仿佛带了天使的光羽。
莫名的,林小满心中莫名其妙地划过这首诗。
见林小满十分关注这人,王红梅连忙往前一挡,恰恰遮住她的视线,怕她去追人家。
她一早就认出来了,这个女人,正是文工团的吴月。
她蹲在水边的姿势,跟那天晚上蹲徐卫国门外听墙角的姿势一模一样。她一边呕一边走的时候,王红梅还看清楚了她的脸。
“你挡着我gān什么?你认识那人?”林小满又用凉凉的水抹了把脸,慡歪歪地眯了眯眼,随口问道。
王红梅点了点头,“是吴月。”
“哈哈,你一定是怕我上去和她又掐起来,闹得不好收拾吧?
王红梅,你真的想太多了。只要她不再来纠缠徐卫国,当着我的面给他上眼药,我跟她就没矛盾。”
自从在锦官城的街头看到吴月和小刘形影不离地逛街,还有说有笑的之后,林小满对吴月的反感就已经淡了许多。
王红梅狐疑地盯着林小满好一通看,“真的?”
“真的啊,走啦,我的姐姐,这日头越来越毒了,再不走就晒成黑炭啦!”林小满自来熟地挽起王红梅的胳膊,拖拽着她向堤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