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纬转身继续走,道:“此事你去彻查一下。”陆令萱虽领命,但她还是为斛律光说qíng,说此事可能是小人构陷。
她这么做,无非是想套的高纬的口风。
夜晚,出奇的宁静,一辆马车滚滚而来,在陆府门前停了下来,原是祖珽到府中拜访陆令萱。
“太姬,今日可曾听闻那些歌谣?”
“听说了,皇上让我彻查此事。”陆令萱拿起镊子,把蜡烛的烛芯扶了扶。
祖珽见陆令萱并未有很大的qíng绪触动,便又道:“臣近日又听闻了新的歌谣。”
“哦?”陆令萱开始感兴趣,“说来听听。”
祖珽唯唯诺诺,“臣不敢说。”
陆太姬放下手中的镊子,“说,恕你无罪。”
“是。”祖珽站起身子,后退三步,行了跪拜大礼,“近日常听街头小二吟唱,盲眼老公背上下大斧,饶舌老母不得语。”
“歌谣,无非是瞎编的,这有什么?”陆令萱并不解这两句话的意思。
祖珽继续解释道:“这两句乍看没什么,可仔细琢磨的人,自然就是知道,这盲眼老公,是说微臣,微臣到不觉着什么。可那饶舌老母却是说的是陆太姬您啊。”
“放肆。”陆令萱气恼,祖珽便将头使劲的按在地上,“你是如何得知,这歌谣唱的便是我?”
祖珽吓破了胆子,“rǔ骂微臣,倒不足惜,但是rǔ骂太姬,则是大罪。歌谣刚起时,臣立刻让手下人去查探的,发现散布此歌谣者,正是斛律光。微臣曾因举荐太姬做太后而被斛律光在朝堂大骂,微臣对太姬忠心耿耿,故斛律光这是rǔ骂微臣与太姬是láng狈为jian啊。此等话是臣经过查证得知,否则,臣也不敢告诉太姬。”
陆令萱本就是要除掉斛律光的,这听祖珽又说了一番,更是让她怒火中烧,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水都溅了出来,祖珽依旧低着头,不敢抬头。
陆令萱道:“这个斛律光,竟敢与我公然叫阵。来人,立刻将此歌谣给我禁了,谁若是胆敢唱出,杀。”又看见一旁的祖珽一直没有起身,复又道:“亏你对我忠心,重重赏。”
次日,陆令萱便进宫了。冯小怜见到陆令萱,便俯身,“小怜给太姬请安。”
“许久不见了,不知宫中生活可还过的好?”陆令萱四下打量着冯小怜的寝宫。
“托太姬的福,小怜才有了今天的生活。”冯小怜欠了欠身。
“你很聪明。”走过去,搬起冯小怜的脸蛋,“可还记得当初我送你进宫是为了什么?”
☆、不告而别
当时陆令萱是害怕淑妃穆huáng花失宠,所以备了自己这一枚棋子,不过当时她是心甘qíng愿的。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接近兰陵王。可现在才知道,即便她牺牲自己去接近兰陵王,根本换不来兰陵王正眼去瞧她。
此刻面对陆太姬的审问,冯小怜颤抖起来,“记得。”
“可是我见你并不对皇上心生喜爱。”陆令萱眼睛直直盯着冯小怜,冯小怜不敢言,她本就是陆令萱的一颗棋子,她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那时一心想要高长恭带她离开这里,就是为了拜托这被人摆布的命运,可是,高长恭却心中只有郑云笙。
陆令萱放开了冯小怜,“我知道你喜欢的是高长恭,可是他心中喜欢的是那个叫郑云笙的。”
冯小怜吓得扑通跪下,“小怜知道错了,太姬饶命。”
“给我陆令萱做事的人,绝不能有自己的小心思,否则,那终将是一局败棋,留在手中又有何用?”陆令萱手中抚摸着的腊梅咔嚓被折断。
冯小怜吓得浑身是汗,头上细密的汗珠子不停的滑落,头也不敢抬起,“如果你想以功抵过的话,那就重新让皇上爱上你。”她走到冯小怜的跟前,弯身,把冯小怜从地面上搀扶起来。
陆令萱抬手抚上冯小怜的脸,“如果你能抓住皇上的心,以后,我会将高长恭赐给你。”
冯小怜一听,心中一乐,“真的?”
……
随着歌谣的传播,斛律光在家中坐立难安,这些隐晦的歌谣,句句都足以说他造反,诛灭九族之罪。他命人服侍他更朝服,要进宫面见皇上。可斛律光每每到了宫门前,都进不了宫,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