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你不是要保这北齐吗?那我就毁给你看。”
☆、指桑骂槐
今天,是新年的最后一日,街上热闹的很,处处鞭pào声不绝于耳。可王府上下,却清净的很。
新年之际,北齐收到北周战书,年后便要发兵北上。这个新年,更让众大臣惶恐不安。高长恭看着除夕夜天空降落的大雪,叹息道:“北齐将亡。”
郑云笙端着包的饺子,见他注视着夜空中的茫茫大雪,唤道:“长恭。”
高长恭对着她笑了,一丝寒光闪过眼睛,他立刻把郑云笙拉过来,“小心。”
滚烫的饺子散落一地,高长恭护着郑云笙,看着黑衣人,“南梁王,你大势已去,休做无谓的挣扎。”
“是吗?”说着,南梁王执剑向高长恭刺去。郑云笙被安放在角落里,高长恭与南梁王在雪地里厮打。
鹅毛大雪中,加上被扬起的地上的雪,分不清二人谁是谁。不得不说,南梁王好伸手,他与高长恭打了几十招,才逐渐被bī落下风,而此时高长恭身上出现了多出被刀划破的口子。
高长恭和南梁王过最后的一招,高长恭一剑刺中了南梁王的心口。才满头大汗的,丢下手中的剑,郑云笙向高长恭跑去。
“你身上许多伤口,快走,我为你包扎。”高长恭一把将郑云笙搂在怀中。
南梁王却还有一口气在,他从袖□□出数十根淬了毒的针,方才彻底死去。
“公主。”是李培清的声音。
郑云笙离开高长恭的怀抱,见身后站着李培清,脸色极其难看,“你来做什么?”
“我来给公主告别。”她手中提着沉甸甸的布包,“这是给公主做的新衣裳,还有一件嫁衣。小时候公主总说阿婆做的衣裳最结实最暖和了,所以,做了几件。因为时间匆忙,没能帮公主昨晚今生需要穿的。”
郑云笙道:“你做的衣裳,我一件也不会穿的。你对我母亲所做的一切,裴涵哥哥都告诉我了,我今生都不会原谅你,趁我还没杀你之前,你走吧。”
李培清站在大雪中,晃动了下身子,“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不求公主原谅,自会前去向长公主请罪。”她放下手中的布包,神qíng失落,在除夕全家团员的时刻,她却是罪孽深重的孤身一人。
看着李培清转身走了,郑云笙拉着高长恭要回屋内包扎,身后扑通一声响,她转过头去看,见李培清依然倒在雪地上。
郑云笙迅速跑到李培清的身边,“阿婆,你怎么了?”她叫了好几声,李培清才醒来。
“公主,阿婆要去见长公主了。”她说着,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来,高长恭瞧见了李培清手臂上的银针,让郑云笙不要碰。
这才发现,李培清身上炸着数十根银针,“是引魂针。”高长恭看了看远处早已死去的南梁王,便知道,方才一定是南梁王再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向郑儿she了引魂针,是李培清的及时出现,替郑儿挡了去。
郑云笙知道引魂针的毒xing,一根就足以要人的命,何况这数十根呢,她哭着道:“阿婆,你别说话,我这就给你找解药。”她起身要去南梁王身上找解药,李培清拉住了郑云笙的手。
“没用的,毒已入五脏六腑,来不及了。”她将郑云笙的手紧紧握住,“是阿婆对不起你,害了你的一生。好在,你找到了一个会好好守护你的人。”她又拉过高长恭的手,“我一生做了太多错事,所以上天才让我和永明分开。阿笙,你就像阿婆的女儿一样,我一直想看着你穿上我为你做的嫁衣出嫁。”
李培清又吐出一口黑血来,“如今,再也没有机会了。阿婆唯有一事放不下,请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永明,他的脖颈……脖颈后面有一块形似月牙的胎记。无论他如今变成了什么样,胎记是打娘胎出生就定了的,是不会变得。”
郑云笙哭着,不停地点头,“找到他,不要告诉他谁是他的母亲,只要确定他还活着,就够了。”
“好,阿婆,我答应你。”
“真想看我的阿笙穿上嫁衣的样子。”
郑云笙急忙打开布包,从里头扯出嫁衣,粗略的穿在身上,“阿婆,我这就穿嫁衣给你看。”她越是着急,越是穿不好。李培清终究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