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司徒府的大门,司徒静从头上取下一支翡翠梅纹步摇:“这支步摇是我最心爱之物,今日赠予妹妹,日后妹妹尽可凭此物来找我。”
郑云笙接过步摇,点了点头,她头上一贯不爱戴一些冗杂的东西,她摸了摸脖子上戴的东西,随后扯下:“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视它如命,也当作姐姐的信物。”一根金丝糅合而成的绳索上串着一颗像是水珠一样的珠子,微微泛着蓝色的光晕,司徒静本是推脱,如此重物,她不能要,郑云笙让她收下,告知司徒静,qíng深姐妹,怎是物什所能比的,她这才收下。
郑云笙本是来找裴涵,得知裴涵死后,却又不知他是被谁所杀,她的裴涵哥哥武功那么高qiáng,她想要回漠北问问阿婆,那次让裴涵出行的什么任务。可事事并非她想的那么简单,来到邺城时,可谓一路顺风顺水,并无过大的障碍,但回漠北的路上却是困难重重,单她遇到的几次劫杀便知,是有人不想她回漠北,可她生xing执拗,越是如此,她便越是想要回到漠北。
一路躲避追杀向前赶路,天气越来越冷,郑云笙最终在长安落了脚。那些人从北齐追杀她不得不逃往北周,才算是稍稍喘口气。那些人是谁派来的,她竟是不知。
长安是北周的都城,多少那些来自北齐的杀手也不能太造次,乱世之秋,两国本就是多次战争,惹的动静大,必然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秋季的夜晚更是寒冷,郑云笙本想明日想办法避开那些追杀她的人好赶路,便下楼去点了一碗热馄饨,馄饨还未吃上一口,就被突如其来的打砸给打翻了。
一个男子利索的躲避那些持刀的黑衣蒙面人,店内的小二和老板都已不知去向,郑云笙本是想走,却被缠着脱不了身。她总觉得这个被追杀的男子身影似乎有些眼熟,试着叫了一声:“小祢?”
谁知那人竟是道:“别站着,帮把手。”
☆、再逢小祢
二人配合的很好,一攻一防,将那些蒙面人多数斩落。还剩余几人时,便立刻逃了。他二人也随即一同离开这个被打的满目疮痍的客栈,到了一处河岸这才停下。
宇文邕扯下□□,将其塞在衣袖中。
“原来你易容了,我说你怎么变样了,不过你的身影我倒是熟悉。”郑云笙喘着气:“小弥,你怎么总是被人追杀?而且,每次倒霉的都是我遇见你,是不是你又去偷别人家的宝贝了?”
“这次不是,你不是去北齐了?怎会到北周来。”宇文邕看着郑云笙,上次竟是没看出,她也是有身手的。不过郑云笙想必还不知道他是宇文邕,他也便未曾详细说与她。
郑云笙跑得还是有些嘘喘,断断续续回着他:“啊,我回漠北,路过此地。”
“回漠北?你并非中原女子?”宇文邕直盯着郑云笙。
“是家中迁徙去的,便长久定居了。我长久未曾踏足中原,此次只是来瞧瞧。”郑云笙看着他那生疑的眼睛,他是北周人,自己又来自北齐,想必是被他怀疑为北齐的细作了,好在她能镇定住。
“这样,中原战乱,你家中竟是如此放心。”
“我是偷跑出来的,家中人并不知晓。”她随手捡了颗石子丢进水中,啪嗒,激起一阵水花。
“我倒是去过漠北,那一片是突厥与柔然地界,上次出使时走过,从邺城出来走嘉陵道便可到达,途中是不需要路过长安的。”
郑云笙知道他生疑,最终还是低了低头:“其实,我是与你相同,被人追杀不得已才进入长安的。那些人,我也不知是何人指派,我生平头一回踏足中原,却不知如此凶险,但我又未曾结仇与人,你们中原人是不是总喜欢莫名其妙的杀人?”
“我倒不这么认为,你一定是哪里得罪了他们,像我就没有莫名其妙的将你给杀了。”
郑云笙听他这么一说,吓得退后了几步,险些摔倒,看着她这样,宇文邕大笑了起来:“开玩笑呢,今日多亏你相助,你救过我两次,今夜怕不会□□/生。”
郑云笙知道这种qíng形,走到哪儿都有人追杀着实不吉利,她道:“长安哪儿有寺庙?我想去拜拜菩萨。”
“你信佛?”
“心中有佛,信不信又有什么重要的,你是长安人,一定很熟悉,带我去逛逛。”她伸手主动拉起宇文邕,却见他呆愣的看着自己,“走啦。”她又使劲拉了一下,宇文邕这才挪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