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废了好一番力气才解开手脚的绳索,透过门fèng朝外看去,是一间农家小院,外头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天空yīn沉着,还刮着风。
看四周无人看管,便悄悄逃了出来,小院看似小,她却是走过一扇门又是另一个院墙,这里根本就是一个阵法所设的地方,她逃不出去。无意间看到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她很熟悉,正是阿婆。
郑云笙回到漠北得知阿婆也离开了明月谷之后,便又匆忙赶回中土来,在遭遇一番厮杀之后被带到了这里,却又遇到了阿婆。看她行事匆匆的样子,定是有事,她便跟了上去。
有个年轻女子把阿婆带到后便离去了,阿婆进入屋内将门关上,郑云笙悄悄走到门前,贴着窗纸看了看,屋内暗沉,本看不清什么,但是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和阿婆对话。
郑云笙附在窗纸上,好一会儿才适应里面的黑暗,看清一些。
“你给我的huáng石天书根本就是无用。”啪嗒摔倒了地上,像是个盒子摔字的声音,那人似乎很是恼怒。
阿婆道:“这huáng石天书确实为真,只是不到时候,主人您也是无法开启的。”
咣当,里头传来qiáng大的撞击声,接着是阿婆呕吐了一口,站起来,“长公主将此书给奴婢时,曾说,此书只有一人能够打开。”
“谁?”那人显然很急。
“请恕老奴不知之罪。”
咣当,又是一声撞击。
“你当真不知?”那人很是恼怒。
“主人难道不了解长公主吗?当初不是连huáng石天书长何等模样都未曾看到?”阿婆扶着东西站起,看着眼前那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高大身影,像是没有头的魑魅。
“现在小公主她已经答应复国,这些年长公主对她教导的那些话,她都记得,早已种下仇恨之根。主人你当年命老奴控制长公主,不正是为的是小公主能够也为你所用吗?”阿婆缓了缓气道,“老奴会适当时机告诉小公主,北周灭了南梁,杀了她的生父,害的长公主与族人不得不逃至漠北一事。现在北齐的朝局在我们手中,只要北齐与北周残杀,主人还怕复国无望?”
“北周那方如何?”
“老奴已获得密报,宇文邕与小公主已结识,且qíng义不浅,宇文邕喜欢小公主,貌似小公主还不知道。”
“将她推出,此刻她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是。”阿婆又道,“小公主如果知道北周是仇敌,她是不会原谅宇文邕的,她随她母亲的xing格。”
男人冷哼了一句,“但愿如此,她若是无用,我自会清除。”
“主人。”阿婆跪了下去,“请看在她是长公主唯一的血ròu的份上,与……”说到这便定住了,顿了顿,“无论将来如何,请务必留小公主一命。”
“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在为他人求qíng。”男人并未理会阿婆的请求。
郑云笙险些出声,她不懂这都说些什么,什么控制长公主,什么利用自己无用便杀,又是什么北周灭了南梁,阿婆在她幼时从未提及过,就连整个越族人中以及她的母亲,都只是全部抱着复国的念头,却从不提及南梁为谁所灭,难道是因为全部被控制了?
难道她是一颗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棋子?而裴涵哥哥的死,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她几乎认为这些都是自己的幻听。
“她如此jīng明,秘密,一定藏在郑云笙的身上。”那个男人狠厉的握住手中的瓷器,不时便化作了粉末散落,惊吓的郑云笙一个踉跄,不慎发出声响。
“谁。”一个极其细密淬着毒液的针从郑云笙脸颊旁飞过,好在她躲了过去,此地不宜久留,她转身逃去。
阿婆追到门外时,已经没有人的影踪,屋内的男人传来声音,“无论是谁,务必格杀,切勿坏了大事。”
“是。”阿婆似乎想到是谁,她也于心不忍。更是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公主躲过此劫。
阿婆不敢抗命,立刻集结所有人手搜集,郑云笙在这所看似不大的小院中来回穿梭,人越来越多,她不好躲避却也出不去,心急如焚。这一直打转也不是办法,搜捕的人越来越多,郑云笙眼看逃脱不得,突然有一双女子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别出声,跟我来。”
那女子似乎很熟悉小院的阵法,带着郑云笙不时便逃了出来,待到郑云笙看去时,她认识这个女子,正是那夜见到的白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