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便领了旨,坐着皇上的马车入宫了,过往的百姓都边看边jiāo头接耳,说是大司马是皇上最器重的大臣,你看,都能乘坐天子之驾。
这话让宇文护听到后,更新心花怒放,是以,理了理华贵的衣裳,把腰背做的更挺了。
到了宫中,宇文护便换成步撵。宇文护看着众人带着他去的方向,便有些奇怪,问:“不是皇上设宴吗?这条路是去往皇太后寝宫含仁殿的。”宇文护的戒备心还是十分高的。
随行的太监道:“回大司马,今日确实是皇上设宴,不过不是群臣之宴,而是家宴。皇上说,皇太后她老人家十分疼爱大司马的。如今是皇上的不对,开罪了大司马,说是今日便将宴席设在了皇太后的含仁殿,希望看在皇太后的份上,能够挽回大司马,继续助他开疆扩土。”
宇文护听此言说,自然也就放下了芥蒂。
宇文护刚到含仁殿外,便见到宇文邕在门口等候。宇文护也并未有要行君臣之礼的意思,宇文邕道:“堂哥,你来了。”如此家人之间的称呼,更是让宇文护受用。
当今天子又如何,还不是倚靠他宇文护活着。
“邕以为堂哥势必会大发雷霆,不愿再见邕,助邕一统大业了。”
宇文护见宇文邕如此谦卑,便道:“皇上多虑了,你身为万民之尊,我乃是皇上的臣子,被批评几句又如何。”慡朗大笑起来。
“快进去吧,皇太后在里头。”宇文邕亲自引荐,在宇文护正准备进入含仁殿门时,宇文邕道:“皇太后她老人家信佛,这佩剑便不必带进去了罢,我怕皇太后她不开心。”
宇文护犹豫了片刻,把宇文邕四下打量了下,常衣便装,心头就不在疑虑,便将佩剑解下,递给一旁的宫女,“走。”
二人再次迈步要进去时,突然小宫女端着酒从含仁殿出来,洒了宇文护一身。宇文邕呵斥道:“作何慌张,弄脏了大司马的衣服。来人,将这做事毛手毛脚的宫女拉下去仗毙。”
那宫女听闻,立刻跪下,放下手中的圆案,“皇上饶命,是皇太后说,今日难得大司马同皇上都来陪她吃饭,皇太后开心,想要饮酒,因这酒不合口,皇太后说,大司马就要到了,命令奴婢立刻换掉,是以……是以奴婢才冒犯了。”
宇文护道:“皇上就不必责备她了,她也是无心的。”
“堂哥说的是,还不快谢过大司马。”
那宫女谢过宇文护便立刻退下去了,宇文邕道:“太后年事已高,虽是礼佛却很爱喝酒。想要规劝,不是亲近的人,见也不见。时喜时怒,脾气有点反常。过去虽然劝告过多次,但她听不进去。今天既然是兄长拜见,希望您再劝劝太后。”
宇文邕乘机从怀中拿出事先备好的《酒诰》jiāo给宇文护,宇文邕对他说:“此文是周公所做,曾听太后言,她十分敬佩这个周公敢怒斥商纣王的胆识,很是欣赏他。拿这个来规劝太后,定是管用。”
宇文护接过,二人入殿之后,按照宇文邕所言,宇文护向太后朗读《酒诰》。宇文邕看着宇文护字字朗读清晰,便心想,成败在此一举。
这一刻他期待了多久。
四下看,太后这里并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便看见有一玉笏在一旁搁置,他说时迟那时快,迅速拿起玉笏,还未等宇文护读完,宇文邕用玉笏从后面运足力气击打了宇文护的颈部。
宇文护倒在地上,如果等宇文护从晕眩中醒来,就功亏一篑了,宇文邕令太监何泉执御刀砍杀宇文护。
何泉害怕,双手哆嗦,衣服下头都在湿答答的,他扭头闭着眼睛砍下去,一刀砍篇,却没有伤着宇文护丝毫。
宇文护挣扎起来,想要去门外取剑,宇文邕上前阻拦,二人jiāo起手来。
“宇文邕,原来今日这是你的计谋,想杀我宇文护,没那么容易。”宇文护功夫了得,宇文邕不停地牵制着他,背心被宇文护打了几拳。
宇文邕吐出口中的鲜血,“宇文护,你受死吧。你毒杀我皇兄,目无王法,人人得而诛之。”
“今日你休想杀我。”宇文护又怎能轻易罢休,奋力反抗。就在宇文邕和宇文护二人互相牵制住对方无法出手时,卫王宇文直从室内冲出,一剑从宇文护的背后直刺穿心脏。宇文护转头回首看,宇文直拔出剑又一剑划开了宇文护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