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徒鸿说的咬牙切齿,但是高长恭并不相信,用手挪开了他的剑,走向亭中坐了下来,“你若是真想报仇,就不会告诉我,在见着我的时候,一剑杀了我便可。”
司徒鸿收起剑走到他对面坐下,“高长恭,你真以为你是神人啊,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说罢,你来何事?”
“没事,就是想念你这个冤家了,来看看你。”
“你不恨我了?”
“我恨啊,恨得压根都痒痒。”
听着高长恭和司徒鸿之间的对话,郑云笙便知道没事了,她借口去泡些好茶备些点心来。
见郑云笙离开了,司徒鸿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在做什么事之前能不能给我说一声,让我好提前有个心里准备,我怕哪天再有同样的事发生,我会忍不住真把你给杀了。”
高长恭嘴角带了一丝笑,“你司徒鸿若是这么轻易杀得了我,那你就此便家喻户晓了。”
司徒鸿不屑了一声,“不过我还是要好好谢谢你,他们如今有了三个孩子,生活美满幸福,二老同他们一起,整日含饴弄孙,也落的快活,但这一切都是你给的。”
“此事还是不要他人知晓,以免惹来祸端。”
司徒鸿点点头,“我自是知晓的。”复又问,“对了,我听说你在郎溪的事了,他让我给你稍些话儿,而今朝局不比往昔,望你量力而行。”
“他还是一颗cao劳的心,都三个孩子的爹了,朝中之事,还是不要他过问了,这也是为他好。”
司徒鸿听高长恭这么说,也不必再反驳。高长恭将今日jiāo出军权一事说与了司徒鸿听,如今他这个王爷做的,也堪称是逍遥王爷了。不过也好,有郑儿在他身边。经历过郎溪那次滑石事件之后,他才彻底明白,不是你的衷心会保你万全,而是功成身退,明哲保身,方能有一丝生机。
既然皇上不需要他,他又何故非要沾染着腐朽的朝堂。他这么长久以来坚持和努力,不过是怕黎民百姓受苦。
“长恭,该放下了。”司徒鸿语重心长的说。
高长恭并未再回他,二人的脸上都各怀心事。
“王爷,司徒公子。”小丫鬟端着两盘糕点,一壶热茶到来,向二位行礼。
高长恭想,方才是郑云笙说要去拿新茶和糕点的,便问:“郑儿姑娘呢?”
小丫鬟规规矩矩把茶倒上,把糕点摆好,回道:“方才宫里来了人,说是姑娘的旧友,听闻姑娘回来,迫不及待要见她,便差了人来请姑娘去宫里走一遭了。”
“什么?”高长恭拍案而起,突如其来的色变,令小丫鬟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
☆、戏中有话
郑云笙跟在小太监的身后,走在这皇宫的道路上想起了当初进宫时跟在高长恭身边的qíng景。
“郑儿姑娘,怜香阁到了。您先在外面候着,奴才去通传一声。”
“好。”
小太监刚进去不久,郑云笙便听到了冯小怜的声音,“糊涂奴才,郑儿姑娘是我的好姐妹,还不快快请进来。”
郑云笙走到怜香阁内,里面香炉香气氤氲,陈设极其奢华,看得出高纬很宠爱她。小太监带着郑云笙到了内阁后便退了出去。
冯小怜亲切的走了上来,“郑儿,真的是你?”抓着郑儿的手,便把郑儿翻来覆去的仔细瞧着,“ 这几年你突然消失没了踪迹,去是哪儿了?可叫我担心死了。因我身份特殊,不能轻易出宫,得知你回来了,还是从兰陵王口中得知的,你回来了也不来见我。这才叫人将你请进宫来,这么贸然你不会生气吧。”
郑云笙见这么热qíng的冯小怜,笑了笑,“你现在可是皇上的宠妃了,我一介民女,哪儿说进宫就能进宫的。”
冯小怜拉着郑云笙的手,一同走到软塌上坐下,“碧儿,上茶。”
小宫女碧儿领命出去,不久便将茶端来,冯小怜正在满脸担忧的看着郑云笙,“消失这几年你瘦了不,是不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没有。”郑云笙摇摇头。
碧儿将茶摆在桌几上,在给郑云笙放茶的时候,不慎将茶水洒出,迸溅了郑云笙一身。茶水热,使得郑云笙赶紧抽身站起。
冯小怜顺手从一旁抽了个锦帕给郑云笙擦烫的有些发红的手背,哗啦啦,一个被摔碎了两片的玉阙此刻掉在了地上,又碎成了四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