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官隐听见杜若直呼他的名字,只是皱了下眉头,并未说什么,脸上倒是有几分怕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洛青染一脸兴味地看了看,心道,不得了。
她好像不曾听母亲说这个舅舅娶过亲啊,现在看他与这个师妹的样子,怎么瞧着都不对啊。
他们两人怕是差了不止十岁吧?有二十?
不过这个杜若xing子她见了便觉得喜欢,想来哪怕是真成了她的舅母,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上官隐见杜若跟洛青染相谈甚欢的样子,终于放了心。
他这个师妹,一向胡闹惯了。
倒是难得她与青染合得来,现今她住到侯府里,既可以避免与他共处一处的尴尬,又可以解了叶氏母女眼前的困境,甚好。
只是上官隐想到此次前来最重要的事,遂出声打断了杜若与洛青染,“先办正事要紧。”
杜若听到上官隐的话点了点头,也站起身准备着了。
叶氏她们听了忙起身带着他二人先细细查看这潇湘居。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呢。
小到洛青染用的胭脂,香囊,笔洗;大到小赵氏差人送来的珍玩摆件,多得是有问题的地方。
只在潇湘居里就查出这么多有问题的东西,叶氏是真的心都慌了起来。
众人见她如此,忙扶了她坐下。
玉瑶递过热茶,叶氏喝了一口才缓过来些许,只是心中不免难过。
“我从不曾跟她们争过什么,缘何她们要这样害我女儿xing命,我可怜的青染。”说着不禁悲从中来,嘤嘤哭了。
洛青染忙劝她,“娘且宽心,女儿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况且如今有了舅舅与杜姐姐,哪里还怕她们再来害我们呢!”
众人也跟着一通劝解,叶氏方止住了泪,面色赧然,“叫师兄与杜姑娘笑话了。”
“夫人您放心,此后有我在这,保证这些东西再不能近你们的身!”杜若拍着胸脯,豪慡地保证道。
查验过了潇湘居,还有集英堂的其他地方,众人忙又移步往别处去了。
照旧,查出了很多有问题的东西。
最让洛青染生气的莫过于叶氏房里找出的那对碧玉貔貅摆件,竟然是用麝香长期浸泡过的!
她听说这是早年二叔特意寻来送给父亲母亲的,说貔貅大吉,摆在卧房内最好不过。父亲还喜得跟什么似的,原来竟是揣着不想大房再有后的险恶用心!
怪不得生下自己以后母亲就再没成过孕,且身体越发虚弱起来,大家都只当是当年早产生下她,母亲伤了身子。
每每想起,都会让她自责好久,原来原因竟在这里!
要说叶氏此前还对小赵氏母女存着三分仁心,此刻是断然一分不剩了。
想当年她怀着女儿几次险些滑胎,后来到底是早产了。只是为了养活女儿,她不知给女儿吃了多少药。
想到女儿受的那些罪,叶氏这下是真真恨上了二房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女儿为何会说,对敌人心存仁慈,就是给人机会在你心口上cha刀。
今日起,她再也不会这般软弱可欺了,她定要让那些处心积虑害她们母女xing命的人好看。
洛青染吩咐安氏与玉瑶将搜出的东西都好好藏起来,等到父亲回来,她要让他亲眼看看,他的好弟弟是怎么关照她们一家的!
不怕父亲见了这些还不肯相信!
折腾了快一个时辰,众人都有些累了。
叶氏请上官隐和杜若在集英堂正院里坐了,吩咐安氏去传饭。
这时候玉瑶端上新沏好的云雾茶,众人才都缓了口气,喝了口热茶。
热腾腾地茶香一熏,心qíng也都好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安氏进来说可以用饭了,叶氏遂叫她安排上来。
吃过饭,上官隐留下了自己做的解毒避毒药丸和师妹杜若,就起身告辞了。
叶氏与杜若皆不舍他走得这般急。
只是,一个是对兄长的不舍,一个怕是对心上人的不舍了。
上官隐阻了她们苦苦相留,先对叶氏道:“我毕竟一个外男,在此处呆得久了,要是叫有心人报到府上老夫人那里,你又要说不清。”
又转过头叮嘱杜若,“这侯府不比外面,你要小心行事,不可莽撞,意气之争,倒给她们添麻烦。”
杜若本来面容哀戚,心中对他很是不舍,但一听见他这样说,就恶声恶气道:“哼,我自有分寸,才不会叫别人因我受牵连呢!你快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