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了,小姐您尽管放心!”知礼知道洛青染这是在向自己解释她通知赵氏的原因,心中感念她对自己的qíng义,忙一拍胸脯高声保证道。
洛青染笑着摆了下手,“去吧,小心点儿。”
知礼忙应声而去。
知礼刚走出不远,知书便忍不住道:“小姐,奴婢能做什么,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奴婢去做,奴婢一定能做好的!”
实在是她看着知礼被重用,闲不住啊!
洛青染好笑地看着她那个样子,指着门外道:“你去一趟铺子里,跟秋白说一声,我明日过去,让他给我留着后门。”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知书脆声应下,转身就快步走了。
“知书这是怎么了?奴婢怎么瞧着她有点儿莫名地兴奋呢?”半夏看着知书略有些亢奋的背影,喃喃问道。
洛青染暗暗摇头,但笑不语。
再说柳姨娘院子里,赵氏带着赵嬷嬷进了内室,正见柳姨娘跟刘嬷嬷两个在争抢一把绣花剪刀。
赵氏骇了一跳,指着她二人大声喝道:“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下!”
柳姨娘被赵氏的声音吓得一愣,刘嬷嬷正好顺势将剪刀抢回自己手中,然后连行礼也顾不得,忙先抖着手将剪刀放到了高柜上,似乎被柳姨娘给吓着了一样,再不敢让她摸见这样的利器。
做完这一切,刘嬷嬷才颤抖着一双腿走到赵氏跟前跪下了,“奴婢,奴婢给老夫人请安。”
画屏呆愣愣地,看见刘嬷嬷跪了,忙也跟着跪了下去,只是动作十分僵硬。
赵氏额头一跳一跳的,指着柳姨娘痛心疾首道:“你这是做什么,啊!”
柳姨娘这才反应过来,略微侧过头去面向赵氏,形容哀戚,“娘……我不想活了,孩子没了,我还活着gān什么!”
她本就天资绝色,虽然此时面色惨白,泪如雨下,却反而让人心生不忍,连苛责的话也有些说不出口。
美人就是有这样的优势,哭起来梨花带雨,让人心生怜惜。
“芸儿,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你还年轻,为何如此想不开呢!”赵氏拉过柳姨娘的手,痛心道。
“娘……”柳姨娘听了赵氏这话眼泪落得更凶了,面上隐隐露出一股绝望,“大夫说,我的身子坏了……”
短短地一句话,砸在赵氏的心头,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赵氏愣了片刻,很快便回过神来,安慰道:“你别多想,你还年轻,娘再找别的大夫给你看,慢慢养,总有机会的。”
赵氏这话柳姨娘听了不无感动,可感动归感动,她却不得不利用赵氏来保住xing命。
刚才刘嬷嬷回来将堂厅的qíng况都跟她说了,她当下便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小赵氏如此有恃无恐,怕是不止心儿一个证人,她害怕小赵氏jian计得逞,是以心中急得厉害。
本来,她是想趁着事qíng还未定论之前弄出动静将洛昇引进来,联合奶娘演一出戏先骗取洛昇的同qíng,将事qíng搅和乱,不让小赵氏再纠缠下去,待今日先遮掩过去,她再细细谋划以后。
可没想到刚商定了计策,却听到外面说赵氏来了,柳姨娘心念一转,一个更好的办法在心头一闪而过。
因而赵氏一进来,便有了刚才那一出戏。
她相信,面对一心寻死的她,赵氏一定不会不动恻隐之心,况且赵氏一向火眼金睛,她觉得赵氏一定会看出点不对来。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她们不知,赵氏今日之所以会来,竟是三房夫人陆氏告的密!
原来,柳姨娘这边一闹起来的时候,洛青染便让人暗中将消息传给了陆氏,她知道陆氏与小赵氏势同水火,知道了这个消息断然不会安坐。
只是就连洛青染也没有想到,陆氏会亲自去找老夫人。
果然,赵氏一听到陆氏说小赵氏带着人围了柳姨娘的院子,将突然小产的柳姨娘困在其中,还有柳姨娘院里的小丫头作证,说柳姨娘意图谋害正妻,赵氏听罢就急了。
她太了解小赵氏了,无利不起早,若说这件事跟她毫无关系,赵氏根本就不相信!
因而赵氏来不及多想,带着人就来了柳姨娘院子。
一进院门,果然见乌泱泱地围了一群人,当下便信了陆氏的话,也没理小赵氏,转身就进了柳姨娘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