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她哪句话刺激到他,他有时候连班都不上,就躲在房间里雕木头。
那客厅的架子逐渐摆满了,有蝉,有兔子、猫、蛇等等各种形象的动物,她左看右看,却觉得那只猫雕得最好,那是一只暹罗猫,体态纤长线条柔和,一双大耳朵支棱在上方,显得特别jīng神,猫体端坐在一块石头上,侧着脸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睛好像跟有光一样有神,她觉得叶鸣舟是特地雕出了这样的一只猫,喜滋滋地觉得是在雕她,就将这只猫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下午杨悦一说好来她家玩儿,柳舒茵吃了饭,chūn困秋乏夏打盹,还要加一个冬眠,她招架不住那股困劲,和杨悦一发了一个消息,就去睡了。
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晚上了,她赶紧起chuáng给杨悦一发信息,杨悦一说看她还在睡,就没吵醒她,她已经回家了。
柳舒茵有些抱歉,跟她约好了下一次。
出门的时候,叶鸣舟站在门口,两个人碰了个正着,她刚想说话,却发现他的脸色有点奇怪,“怎么了?gān嘛这么看着我?”
“下午……”他嘴唇动了动,没有继续往下说。
“下午怎么了?”柳舒茵站定,眼睛朝上注视着他。
“你同学来过了。”叶鸣舟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看了一眼房间,低声说。
“啊,这个啊,我和她说过了,下次约了。”柳舒茵说。
“嗯。”叶鸣舟略过这事不提了,转而说:“写作业吧。”
“好的。”柳舒茵闪开了身,让叶鸣舟进了房间。
她算不上很聪明,但是勤奋弥补了她不足的地方,叶鸣舟脑子比她好使,又有耐心,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讲题也挺有意思的,一点也不觉得枯燥,大概是这种心qíng,学习也不会那么沉重了,因此比在课上要轻松一些。
叶鸣舟给她辅导完功课,便问起了她的jiāo友qíng况,这让柳舒茵有些诧异,很多时候,她觉得身边的叶鸣舟和王争的组合很像是父母,爸爸要严肃一些,妈妈就要多唠叨一些,王争关心她在学校的时间远远比叶鸣舟多,叶鸣舟一般是什么都不会去问的,顶多问问上课累不累,能不能听懂,其他jiāo友运动会还有什么什么活动,他都不会去问,如果不是王争问的时候,她看见他表qíng认真,一副听进去的样子,她都要觉得他不怎么关心她了。
这次他问,她也就仔细地说了一遍,叶鸣舟问起了下午来的那个女生,柳舒茵也说了一遍,跟他介绍了一遍杨悦一,还说了一堆夸赞她的话,叶鸣舟听了,没说什么,他站起身来,随意地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柳舒茵。
叶鸣舟的感觉一向很敏锐,下午过来的女学生,见到他开门的时候,虽然面容有一瞬间的惊慌,随即很快镇定下来,但叶鸣舟却没错过她闪躲的眼神,这种明显是类似心虚的神qíng,在她进门最后离开的一整个过程里,都没有消失,最后的离开,她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他吓到她了?叶鸣舟冷静的琢磨着,双眸在昏暗的灯光里显得格外的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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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他没事做了,柳舒茵想,她背着书包,望着门口的叶鸣舟,难掩唇角的笑容,跑到了他的身边,王争在他身边都显得不起眼起来。
“你在这儿等多久了?”柳舒茵问,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叶鸣舟居然来接她放学了,虽然能和他一路回去很高兴,但她觉得没这个必要,家这么近,而且又不会分开很久,为什么还来接她?
王争在旁边取笑她,“现在你可是公举级别的待遇,两个人护送你回家。”
“切。”她忍不住笑着,正要说走吧,身后有人叫她名字。
她回头一看,是杨悦一,她高兴地朝她招了招手,杨悦一走过来,笑容大方,“王老师好。”
“哈,你好。”王争看了看她,笑容真诚了一些。
“杨悦一,你车呢?”柳舒茵问。
“坏掉了,所以坐公jiāo车来了。”她说着,忽然对柳舒茵笑,“我们同路呢,一起走吧。”
“好啊。”柳舒茵本来一只手拉着叶鸣舟的胳膊,现在杨悦一来了,就过去抱住了她的胳膊,亲密地凑在一起说上了悄悄话。
王争在旁边笑:“都说见色忘友,茵妹儿这是见友忘色啊。”他一直以为他们是那种关系,多次隐晦地提起最好不要过早有x生活,要注意身体,叶鸣舟也从来都只是说不会,没有,并没有从中反驳,这个误会就一直到了现在,“她这个年纪,十八岁了,没几年就能领结婚证了,到时候可得请我喝喜酒啊。”他又在说这样的废话,这种废话他经常说,在和叶鸣舟独处的时候,也只有说这样的话,才能看到他脸上的动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