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哪儿有人啊?”老妇人的两媳妇看了看四周越发暗下去的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也就在这时,第二颗第三颗石子……,接连而至,纷纷落在两个妇人的小腿上。
“啊!也有人打我!”胖妇人首先惊呼出声,接着塌鼻梁妇人也叫了起来。
没等男人们询问,一枚枚石子接踵而至,接二连三的痛感从身体各处传来。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人会去注意逃跑的江红雪,扔下手里的东西,连滚带爬地往自己住的村子跑。
红雪见人都跑了,才停下脚步,伸手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只跑这么几步路,腿肚子就直打颤,嘴里直喘粗气,这一放松下来,才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疼。
她坐下整理脑中陌生的记忆:江红雪,十四岁,就住在红叶村。刚才那个老妇人姓张,是原主的亲奶奶;另两个妇人,胖一点的姓林是原主的大伯娘;塌鼻梁的那个姓李,是二伯娘;那两个抬轿子的男人,一个是原主的大伯江在福;另一个是二伯江在远。
江红雪还有一个娘亲周氏,三个妹妹和一个小弟,至于父亲江在安,三年前上京赶考后就没了音讯。
于是原主的亲奶奶张氏出主意要把原主卖给隔壁洪庄的洪财主当通房,并伙同两个伯娘把想半路逃走的原主活活打死,甚至还想用她的尸体去骗那三十两银子。
“江红雪啊江红雪,有这样极品的亲戚,也算是你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今日去了,记住下辈子一定要投个好胎,如果还是这种家庭,还不如化作一颗路边的花糙来得自由。”红雪苦笑着低喃。
现在红雪不得不接受穿越的事实,她向来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既然这是已成的事实,她也不想再无谓的纠结。
站起身,拍拍身上勉qiáng算得上新的棉布衣服,这可能是要“出嫁”张氏她们特地给她换上的,记忆里江红雪可是一直穿着一身布丁摞着补丁的粗布衣服。
才要抬步离开,一阵晚风chuī过,红雪的鼻翼微动,一阵似有若无的血腥味,随风飘来。
若是别人,根本闻不出这么淡的血腥味,可红雪是谁?二十地世纪中西医双料博士,未出校门,就开始四处行医,最主要的是,前世的她从小在军营长大,对血腥味和糙药味同样敏感。
忍着身上的疼痛,红雪循着血腥味一步步地移到一棵粗壮的大树后。
第二章狡炸的男人
突然,一道冷洌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谁?”
“你受伤了?还倒霉地被毒蛇咬到了?”红雪并不回答对方的问题,语气间尽是笃定和幸灾乐祸。
“你怎么知道?”陈鹏飞讶然,这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稚嫩,年纪应该不大,却连看都不看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伤?是蒙的?还是……
“现在只有我能救你!”红雪狂妄地宣布,依旧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等了一分钟左右,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红雪冷然地一笑,转身打算离开。
心里不禁有点鄙视自己:江红雪啊江红雪,你怎么变得多管闲事了?难道是穿越让你连xing格都改变了?
正想着,手腕上突然多了一只粗糙的大手:“你怎么救我?”
“放开!”红雪狠狠地一甩,冰冷地吐出两个字:“等着!”
不一会儿,她重新回到男人身边,准确无误地把一株糙药递到他面前,没好气地命令:“吃下去!”
“什么?”
“解毒的糙药。”
“……”
“拿来!”
“什么?”
“匕首。”红雪说话极为简略。
“gān什么?”男人话气中有了一丝谨慎和防备,说话却也简略之极。
“放毒血!”简略到没有一个字的废话。
男人的嘴角在黑夜里忍不住抽了抽,从身上抽出匕首递过去。他是第一次遇到比自己说话还简单的人,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听上去很小的女人或者说是女孩子更为恰当一点。
红雪接过匕首,准确无误地在男人被蛇咬过的地方划了个十字,双手用力的按压,只是她这一用力,全身上下都疼了起来,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你也受伤了?”男人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