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月仙阻止,君墨殇已经动手,她伸手重重的拍打着地面,“笙谛老,出来!”
“唉!唉!别打啊!老身本是不想让你想起老身的,都怪槐丫头!”一个树根一样的东西从地底一窜而出,嘟嘟囔囔,嘀嘀咕咕的抱怨着,明明瞧着就很无害的一根……树根,可自从他一出现,落cháo等人都控制不住的趴下了!
那东西最后才转向君墨殇,沉默半响,他的声音古老慈祥而富有威严,“小君子,你确定吗?”他叹了一口气,又道,“你确定要我逆天改命,为他复生吗?一条命的代价,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是,我确定。”君墨殇没有片刻的犹豫,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坚定。
“真不后悔?”笙谛老继续问着,只要是有眼睛的都知道,这根‘树根’一点儿也不想君墨殇让他为落离逆天改命。
“致死,不悔。”君墨殇的答案由始至终都坚定如初。
“小君子,你再好好想想,这代价真不小。”他挺喜欢这个丫头的,就比喜欢天娘少一些,如果天娘和他…能有孩子,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那么…他和天娘的孩子也该有这么好看聪慧罢!
“就是给了你我的命也成。”
“哎,你怎的就这么固执呢?小君子……”笙谛老沉默良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最终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和天娘未能有结局的故事,我和天娘的遗愿……就让老身在你们身上看见一个结局罢。”
没有人知道,万年前,笙谛老并不叫笙谛老,而是叫‘无yù’,他是仙和仙的后裔,普普通通的一个仙二代,并没有什么逆天而为的能力,也并不是什么天道的宠儿。他有一个自小倾心的青梅名叫天娘,后来命运是他们二人yīn阳两隔,那时的笙谛老就像现在的君墨殇一样,就要疯了,可他终究不是君墨殇,他受天道的压制,不管他愿与不愿,而君墨殇不同,她不属这个世界,如果她不愿,天道亦没有资格压制她,最好的证明就是君墨殇可以在凡间破开天道的封印使用过大的神力。其实隐隐约约,天道是有些畏惧君墨殇的,所以当君墨殇失去理智的时候,它就连一个屁也不敢放出来。
哦,我们说到哪里了?哦,对,笙谛老终是受到压制,被天道硬生生救回来,成了世间唯一一个达到真正长生不老,可以逆天改命的神仙。他也不是没问过天道,为何对他这般好,可天道每每都沉默不语,保持沉默是金。久而久之,笙谛老也就放弃了,为什么天道选择笙谛老为它的‘代言人’呢?因为天道需要维持世界的平衡,需要一个可以逆天改命有没有野心的人,笙谛老除了天娘,他谁也不在乎,所以,他是最好的人选,而另一个原因……
天道曰:佛曰‘不可说’。
“小君子,唉!这次我就折一些修为帮帮你吧,也算是报恩了,不然救了他,你不死也都残了。”笙谛老说,可逆天改命,真的只需要折一点点修为吗?眼明人都知道,肯定不小。
“小君子,你要付出你永远的视觉为代价。”有了他的帮忙,君墨殇竟然还需要付出自己的视觉,视觉对海神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失去了视觉虽然并不会妨碍海神的修为修炼,可失去了海神视觉就代表失去了‘神’的身份,从此,再也无法回到神界。
君墨殇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反正爹娘他们可以下来看她。她低头看着靠在她怀中,安详得如同睡着了的落离,她伸出手细细的描绘着他的脸,贪恋的看着他的睡颜,仿若要把他的样子刻入心间一样,因为她知道,在她漫长的生命里,这将是她最后一次可以看见落离的时候了。
良久,“笙谛老,我把代价给你,你帮他复生后,把一切关于我的记忆都拿走吧。从此,他的记忆将再没有君墨殇这个人。”君墨殇淡淡的说着,心中有些疼,那些记忆,往日种种,最终都只有她自己记得,只有她,一人。
“殇丫头……你…”落cháo不解,为什么要把记忆拿走,拿走了记忆,她自己怎么办?
“让他云游四海去吧,我没了眼睛再也不能陪着他了,如果他还记得我,惦记着我又怎么会去做他想做的事呢?月láng教不会再缠着你们了,就让他去吧。”她语调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