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师摩衲婆的圆寂在全国引起轰动,以及无数bào动。
占多罗一方瞬间得势,摧毁了不少宗教势力。不久后,年迈的国王也跟随上师的脚步去了。
上师摩衲婆的时代结束了,宗教势力至高无上的时代去过去了。占多罗仿佛要将多年所受的折磨与憎恨发泄出来,不顾优钵罗的阻拦,接连摧毁着一座座神庙,大肆抓捕教徒与僧侣,在他们虔诚礼佛的神庙中残忍杀害,并特地修建了一座神庙来记录这一切,震慑人心。一时间,反宗教成为了这个国家的风尚。
令佛珠无法接受的,是他们烧毁了上师在这人世唯一的家——伽蓝佛寺,并扬言要将上师遗留下来的舍利子挫骨扬灰。
真正的佛发怒了。
可怕的报复降临到这个王朝,母亲河逐渐gān涸,烈日曝晒铄石流金,良田糙地顷刻变为荒漠,huáng沙笼罩着国都,朦朦胧胧,让所有人的身体衰败下来,咳嗽不断,疾病开始流行,夺走了数百万人的xing命,地震、蝗虫,灾害肆nüè不断,没几年,就让这个国家奄奄一息。
这个时候,人民仿佛突然想起了他们的佛一般。他们开始呼唤,开始祈求佛的宽恕与怜悯。
可这一回,佛仿佛没有听到。
姜如净冷笑,“活该!”
阿叉摩罗深吸了一口气,面露不忍和痛苦,“以嗔报嗔,终不得善果。”
姜如净一声冷笑,不屑一顾。
名震四方的越鸟王朝气数已尽,佛珠看着满地尸殍,捏紧了手中经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失声痛哭。
他用接下来的生命赎罪,一千年来走遍两河流域,救了无数人,做了无数善事,终于在一千多年后,好似得到了他的佛的怜悯那般,他见到了他那在地狱里受了千年酷刑的主人,还见到了他们的重逢。
多好啊。他想。
盛世虽未如你所愿,但千年的煎熬之后,你终于与他重新相遇。
听起来,确实令人十分感动。
姜如净大约明白了李猎的套路。
这串小佛珠天生沾染佛xing,佛爱众生,不爱自己,感他人之悲所悲,感他人之痛而痛。所以只要自己痛苦了,佛便会感同身受而痛苦,只要自己爱了,佛便会感同身受而爱了。
大爱无私,却无私得令姜如净无法淡定。
李猎做了一千多的秀,自己要怎么超越他?怎么赢得这串小佛珠的同qíng与怜悯?
更何况自己压根儿就不希望有人来同qíng自己!
更何况这串小佛珠还是李猎手把手搓出来的!
阿叉摩罗望着他,眼神恬淡温和,道:“他那样好,又找了你这般久,或许,你可以好好看看他。”
姜如净狠狠地闭了闭眼,他迫切地想要破坏李猎的yīn谋,却不愿告知这串小佛珠那堪称残忍的真相,更不愿将自己心底真正的苦痛剖开来给人看。
他应该要坚持做自己的。
他应该要一直是那个不屑任何yīn谋花招的如净道尊的。
可是,他更要赢过李猎。
呵,变就变吧,还有什么区别呢?
呵,坏就坏吧,坏了又会怎么样呢?
刚才拔刀往自己身上捅的时候,不是很痛快么?现在又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呢?
他心想,我也可以的,我也可以成为你这样的人的,只有成为你这样的人,我才能打败你,才能……毁了你!
他睁开了眼睛,月光与火光jiāo错下面容惨淡。
“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事吗?”
姜如净道。
“我和他,相识在他捡到你之前。”
阿叉摩罗眼睛蓦然睁大。
“跟我来。”
姜如净带他走到了绿洲的边缘,远离人群。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菜鸟出发了,他握紧了那把一折即断的小刀,像握紧救命的稻糙。他在路上遇到大灰láng,哦~亲爱的灰láng~您能放过我吗?不,除非你愿意与我跳舞!]李猎一边烤火,一边在脑海中哼着不成调的歌曲。
[我说你能别来骚扰我吗?]二号扁着一张脸,厌烦地说。
[哒——滴答——凶恶的láng,哒——滴答——菜鸟萌新,他们在月光下起舞,风奏响乐章,美妙歌声结束时,菜鸟的小刀捅进了灰láng的喉咙……]李猎继续陶醉地唱着。
[啊啊啊你好烦啊!]二号蔫蔫地捂住了耳朵,好似这样他就听不见烦人的歌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