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月光的重要性_作者:宗镜(69)

2017-12-26 宗镜

  宋祁燃点头。

  苏渭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上的人,实在无法相信他是一位男xing。

  他的头发很长,几乎到达腰。际,鸦羽一般乌黑柔亮,顺着纤瘦的脊背微微垂下,如果不是宋祁燃告诉自己他是蓝休的大伯,他很有可能会以为对方是个美丽的女演员或者日本古代的仕女。

  “他叫蓝宁,是你父亲的大哥。”

  蓝玉被人称一句蓝三爷,蓝家的第二个孩子一出生就夭折,这位则是大。爷。

  蓝宁一出生身体就不好,再加上当年蓝家树敌颇多,他受过暗算,后来身体彻底垮了。他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一直在外国休养,直到最近才回国。

  苏渭好奇:“他怎么想起要见我了?”

  宋祁燃:“他近来身体似乎不大好了,所以特意回来,顺便看看你吧。别紧张,不会有什么的。”

  “我不紧张。”苏渭呼了一口气。电视上的蓝宁有一种清冽的美丽,仅从那几张照片,实在是难以让人产生恶感,而且也许是那一点微末的血缘的关系,苏渭看着他,尽然有一种想要亲近的yù--望。

  车停在一个庭院前,有人前来打开巨大的铁门,将他们领进去。

  经过小径,可以看到一个小池塘,因为是冬天,池塘上弥漫着白色的水汽,远远地透过那一片水雾,可以看见一座独栋的小洋楼。

  那座洋楼前是长而宽阔的走道,看那泛着灰色的台阶,可以判断出这座屋子已经有许多年的历史。

  苏渭和宋祁燃被人带领着,进入那间屋子的时候,就像是进入了被时空扭曲过的异世界。

  整个家满是辉煌灿烂的金银制品,无论是厚重宽大的古早沙发还是墙壁上挂着的鎏金珐琅吊钟,无疑不是充斥着悠久的年代感。

  苏渭看着红棕色蜡打得锃亮的地板,犹疑着要不要下脚。

  这个家里的仆人们都很沉默,他们的视线低垂,和地面粘在一起,只是默默地领路。

  最后他们走到了位于二楼的一间屋子。

  佣人敲敲门,便有人来开门,苏渭看了一眼,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

  虽然西装革履,却生了一张悍匪的脸,看起来qiáng壮yīn沉。

  但是那张凶恶的脸上却挤出了一个笑容:“小少爷,您来了?少爷正等着您呢。”

  蓝福跟着蓝宁几十年,明明都不是年轻人了,还是像当初一样叫他少爷。

  苏渭有点受宠若惊,朝对方点了点头:“你好。”

  他跟着男人走进去,只觉得房间里有一种烟雾缭绕的感觉,高高的窗户前的窗帘分别拢在两边,明亮的日光照进来也穿不透这间屋子。

  屋子里焚了香,淡淡地萦绕在鼻尖。

  屋子里有一张很高的大chuáng,上面铺着白色的被子,看起来十分柔软。chuáng周围是悬挂很高的细纱帐子,有一种旧时候的气息。chuáng斜对角有一组红棕色的牛皮沙发,蓝宁则端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

  他穿着白色贴身西装,头发上过发油,规矩地往后梳着。

  并没有像照片上一样夸张的打扮,头发剪短了,看上去就是一位风度翩翩儒雅可靠的先生。只不过他似乎有点紧张,白皙纤细的双手规矩地搭在膝上,看到苏渭走进来的时候,眼睛发亮,身体前倾,如果不是尽力克制,简直就要一把扑过来。

  苏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是阿休?”蓝宁问道,他似乎想笑,但是白皙的脸皮再将笑未笑时绷住了。

  苏渭知道他在紧张,这么多年没见过,就算是亲叔侄,关系也难免生分,这位蓝先生现在极力拉近彼此关系,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苏渭微微一笑:“是我,大伯。”

  蓝宁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向养尊处优,这些年保养极好,虽然受病痛折磨,然而却显出过多的老态,反而因为常年卧病在chuáng,而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纯真感。

  苏渭当然知道自己想多了,他走上前:“您这些年好吗?”

  “挺好,”他对苏渭笑了一下,吩咐蓝福上茶,“你呢?怎么样?我只在你回家的那一次见过你,那时候你还一点小,才十岁,本来还想多和你待待,但是后来就去新加坡养病了,这么多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挺好的。”

  “是吗?那就好。”蓝宁轻声叹了一句,带着欣慰的表qíng,他声音柔且细软,眉眼低垂的样子,莫名让人心中一热。苏渭看了一眼身后的宋祁燃,发现对方正冷淡地看着蓝宁,嘴唇抿直,看起来有点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