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有要事,儿女私qíng暂不予考虑。苏兄也别太过自信,要知道,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许问卿并不放弃,坚定说道。
苏寒玉凝睇此人半晌,才道:“饭也吃了,茶叶喝了。苏某俗事缠身,恕不奉陪了!”
“怎么睡得这么沉?”苏寒玉站在chuáng边,看着在白梅chuáng上睡得香甜的人,又俯身轻唤,“青芷,起chuáng了!我们该回驿馆了!”
原本他与许问卿和谈失败,就想离开,免得相看相厌。可青芷却已在白梅房中熟睡。
这几日车马劳顿,她也难得睡得这么香,苏寒玉不舍得叫醒她,便随手拿了许问卿一本书翻看着打发时间,等她睡醒。没想到一本书看完,斜阳向晚,她却仍犹自熟睡,怎么叫也不醒。
“这是怎么回事?”许问卿也是疑惑,青芷在百糙堂时,午后小憩不过一刻,从来没有过今天这种qíng况。
“莫不是被下了药?”苏寒玉猜测,再去探脉,平滑有力,并无异样。
许问卿不甘为后,也去探了她的脉。原本只是见苏寒玉如此怀疑,想杀杀他的锐气,不成想这一探,许公子竟脸色大变。
怎么可能?!许问卿吓得缩回了手,却又不甘心,又诊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他一时慌了神,连忙去摸袖袋中的物什。苏寒玉只见他掏出一管jīng致竹筒,内里却是空空如也。
“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寒玉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许问卿抬头看他,面色苍白愧疚,只听他喃喃道:“青芷她……中了命蛊……”
罗玉秀收拾了细软,刚要离开小院。蓦见远处一骑快马踏尘而来,马上那人白衣翩翩,正是前几日刚见了面的小叔。她心中纳罕,在小院门口站定,等那人行来。
“嫂嫂你还在这儿就好!”许问卿从马上跳下,三步并作两步,焦急地拉过罗玉秀,“我的朋友中了蛊,我解不了。请嫂嫂快随我去,帮帮忙吧!”
罗玉秀听他这话,心口一凉,道:“莫不是命蛊?”
许问卿拉住她的手一紧,低声道:“我将嫂嫂送的命蛊放在袖袋里,可是再看时那竹筒已经空了。如今她还在昏睡,怎么叫不醒。”
“命蛊的确会按自己的喜好选择宿主,你快带我去看看,也许还有救。”罗玉秀冷静分析道。
“嫂嫂的意思是……她会死?!”许问卿喉头一哽,竟觉得这话说得尤其艰难。
罗玉秀看他这副紧张模样,心道那中蛊之人必不是一般人,只得软语安慰了两句,催促他快些启程。
青芷兀自睡得香甜,梦境也是接二连三不曾断绝。那梦里的场景一个接着一个,而且一个比一个诡异荒诞。等到她觉得不对时,再想清醒已是力所不及。思想却依旧是清明的,她听得见先生的呼唤,感觉得到有人在诊她的脉,可这一切好像都在梦中一般,有那么点儿不真实。
她正沉思间,鼻端突然传来一阵劲辣的香气,呛得几乎流下泪来,她也借此醒转过来。面前坐着的是一位少妇打扮的女子,容色清丽,体态也是风韵到极致,让她一下子忘了去问这人到底是谁。
“总算是醒了!谢天谢地!”白梅站在罗玉秀身旁,探了脑袋来看,发现青芷已是眸色清明,不由额首称庆。
罗玉秀的心qíng却不如她乐观。
这人是醒转过来了,但并不代表就是安全了。照她的诊断,命蛊已在青芷体内扎根,以她现在的力量,断不可能将它再拔出来。
“你跟我出来,我有话问你。”罗玉秀冷着一张脸对许问卿说道,苏寒玉在一旁见了,心生疑窦,尾随二人出了房间。
门外,叔嫂二人相对而站,苏寒玉并不知他们之间的关系,但看这女子表qíng凝重,不由开口问:“敢问夫人,可是她的qíng况不乐观,难以治愈?”
“你们还指望治愈?”罗玉秀心中气恼许问卿不加注意枉害人命,语气也讥诮刻薄起来,“我在这里也不跟你们绕圈子,就算她的命保住了,也绝活不长。”
“什么?!”许问卿一下子白了脸色,不敢置信地看着罗玉秀,“您说的可是真的?”
罗玉秀瞟了他一眼,再看苏寒玉也是面色发青,心下惊异,心说这两人怕是都喜欢那女子,不禁为那女子惋惜起来,口气也软了两分:“这命蛊是我师父倾尽心力养成的,可以说是最好的蛊。这蛊不仅可以救人伤人,还有一个特xing,就是寻找最合适的宿主,一旦寄居,除非长成,绝无拔出的可能。我先前听你说她中蛊时间并不长,便想着可能还有救。可是现在看起来,命蛊已经认定宿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