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安顿好了,青澄会带他去休息。”
“那就行了。”凤池合上手中奏报,“你最近养伤,手头上的事我jiāo给底下人去做了,今天我收到一封密信,伏蚩在天堑鬼谷边集结了数十万军队,企图踏平瘴林,直取玉颖。”
苏寒玉大惊,天堑鬼谷是伏蚩、青凤两国jiāo界的一道天险,其后依靠玉颖的瘴林,是玉颖的一道天然屏障。若真如凤池所说,伏蚩想要踏平瘴林,玉颖的安全便无从保障,国土危在旦夕,伏蚩既然已决定打破和平安定的局面,那等他们拿下玉颖之后,青凤也将成为其进攻的目标。
“殿下,消息可确认为真?”
凤池点了点头,面色沉重:“如果不是真实可信,那我也不会拿出来说了。寒玉,你怎么看?”
苏寒玉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他忖了片刻,提议道:“依臣之见,我们应尽快打点,随时准备回国。至于万俟烈先前提过的盟约之事,臣以为应暂缓考虑。”
“盟约的事qíng我自有打算,你先回去准备回国的事宜。另外,让你查的东西也别怠慢了,回国之前要确定下来。”凤池细细吩咐,帐内气氛凝滞,君臣二人皆僵了表qíng。
青澄与杜明月的婚事,凤池只吩咐了四个字:一切从简。
“委屈你了!”只是请几位同僚吃了饭,在台子面前行了礼,没有锣鼓喧闹,没有亲朋祝贺,这样的婚礼简单得有些让人心酸。青澄也知女孩子对婚礼总会有些期待,她却无力圆杜明月的梦,只能在“dòng房”中向她轻道抱歉。
杜明月知她心意,道:“你无须自责,这本也不是真的婚礼,我很庆幸,我的孩子总算能有个像点样的家。”
青澄苦笑:“只可惜你我并不是什么真夫妻,杜小姐,以后还要劳烦你同我做戏了。”
“何必如此客气?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互相扶持也是应该的。”杜明月似乎心qíng不错,她俏皮地笑笑,“夫君,你说是不是?”
“是,夫人所言极有道理!为夫拜服!”青澄似乎也被她的qíng绪所感染,躬身深揖,如戏文中一般,妙趣横生,引得新娘咯咯发笑。
欢闹之后,杜明月难得的严肃起来,她示意青澄坐下,自己起身去柜子里取出一只锦盒,复又回到桌边坐下。
“既然你我已经成婚,那我们的jiāo易也到了履行的时候,这里是我所掌握的证据。”杜明月打开那只盒子,里面堆了一叠厚厚的纸,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她随手掀了几张,“这些就是我手下的暗探对莫青芷的调查,时日年月、具体事项清清楚楚,还有莫青芷周围人的qíng况,都在这里,你先看看吧!”
青澄也很好奇麒麟门的办事风格,结果她递过来的一沓纸,仔细阅览。
岂料越看越是心惊,有些与莫青芷有关的事qíng,她也不知道——那是真正的莫青芷所经历的。自幼被弃于闹市街头,差点被冻死,后来被一个老乞丐抱养,吃百家饭的她自然也是个小乞儿,在她十六岁的时候,老乞丐亡故,留她一人苟活于世。独自一人时常被欺负,她bī于无奈,逃往山中过活,终在一次饿昏之后被上山采药的苏寒玉所救,自此开始了更加坎坷的生活。
向来,那时候这个女孩儿就已经死了吧?青澄心想,如果不是因为她死了,自己也许根本不可能借得她的ròu身,有了再一次的生命。想来,她该感谢那个死去的女孩儿。
杜明月自然不知她心里想的什么,她以为青澄是在感怀往事,所以才会露出这样的表qíng。她很能理解这种感qíng,当所有的苦难都成为过去的时候,人对那些往事总是抱着这样的态度,怀念,甚至是感激。
青澄默默地念完了那一沓纸上的内容,对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有了一些认识,她抬起头,冲杜明月笑笑,道:“谢谢你帮我找到这些!我很感激!”
杜明月从未见她笑得这样轻松愉悦,她叹了口气,道:“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青澄偏着头,好奇地看着她,杜明月深吸一口气,斟酌着字眼道,“因为当初查到莫青芷是个弃婴,我也很想知道她的父母是谁,所以就接着往下查了,没想到,我发现她是……”
“是什么?”杜明月难以启齿的模样让苏青澄更加好奇,而且心里也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