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澄沉默着任她一股脑儿地发泄心中的不满,等她说完了,才接上一句:“明月,这件事等回家之后我们再慢慢谈,好么?”
“不好!”杜明月一口回绝,二小姐张扬bào烈的xing子再次冒出头来,“我现在就要你把话说清楚!”
“明月,你听我说,现在人多耳杂,有的话多说无益,你要相信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避开你或者与你撇清关系什么的,而是让我们之间能更坦诚些,你明白么?”有的事qíng,她们都隐瞒了真相,当然她们也知道对方的隐瞒,不追问,并非不好奇,只是为了尊重。青澄苦口婆心地劝说,她希望两人间的关系能更加和谐,而不至于猜忌度日——如真若此,那合作也不必继续了。
杜二小姐仍是不听,她心里一直有个不敢说出口的疑问,当年苏、莫二人qíng深缱绻,若不是那场飞来横祸,两人早已是鸳鸯双飞共沐爱河的伴侣了,为何如今她要一直隐瞒身份,却又不断地想要靠近苏寒玉?是旧qíng难忘?还是别有图谋?她想要借这场争吵探得其中隐秘,可如今看来,却是难了。饶是自己态度qiáng硬,青澄的口却比蚌壳还要紧,半点不肯透露。
“青澄,你可别是在敷衍我。”既然已经不能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那么只有摆软自己的态度——毕竟就这样无理取闹是自己的不对。
青澄无奈一喟,道:“明月,你要相信我,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同舟共济的,虽谈不上荣损与共,但也是休戚相关了。等回京之后,我们再……”杜明月还没听完她的话,就被她撞到在地,耳边一阵呼啸,有利箭飞过,在日光下泛着耀目的银光。
有刺客!青澄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护住杜明月,带着她迅速移动,躲在了一块大石之后,身后箭羽嗡嗡,矢镞呼啸而过,有的狠狠钉在树gān上,青澄甚至能看见尾羽的铮铮颤抖。
杜明月是见过场面的人,面对这样的突发事件也不慌乱,不一会儿已想到了最关键得问题,方才两人为了避人耳目,下了马车后就往角落走,殊不知也因此避开了最正面的冲击。可是……
“青澄,苻蓠和牙儿还在外面!”那两人都还在马车里,而且位置显眼,此时箭羽纷飞,两人生死还未可知。
“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看看。”青澄按住她,身后的箭雨已经停了,有刀剑相接的脆声隐隐传来。她缓缓起身,如轻灵的猫,慢慢往苻蓠他们所乘的马车行去。刀兵相接,金石之声脆响不绝,直教人心惊ròu跳。青澄无视颤抖的人,一门心思地想看到苻蓠他们是否安全。
刚出朝漠不久,这还没到伏蚩边境就遇到这样的恶袭,其状惨烈,地上到处都是鲜血,想来死伤肯定不少。青澄瞟了两眼与侍卫们打斗的人,招式统一,武器jīng良,必是训练有素的组织,绝非游寇绿林之辈。
“青澄!”马车内传出苻蓠的声音,平稳中带着一丝紧张,车帘掀开一半,苻蓠伸手出来,“快上车!”
眼看着两人毫发无伤,青澄松了口气,牙儿被封了xué道,睡得正酣,对周围的险qíng毫无知觉。苻蓠掀开车窗帘子小心地查看周围的qíng况,面色蓦地一凝,他沉着声音道:“青澄,苏大人的马车好像遇袭了!”
青澄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颤,她镇定这语气吩咐:“苻蓠,车座下面的暗格里有一把匕首,拿给我。你好好照顾牙儿,别让这孩子见了血腥,如有必要,可以用迷蛊让他昏睡,不伤人的。”苻蓠还来不及多说什么,青澄已经将匕首纳在袖中,跳下车往苏寒玉的马车走去。
通常好运气不会一直跟着一个人,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青澄在行往苏寒玉处时就受到了阻力,一个持刀大汉看见了独身一人的她,欺身上来想要下手。青澄耳力甚佳,这种时候自然更是不会分身,对方动作之间她已错开了袭击,那大汉失了先机并不气馁,举刀再次来袭,青澄仗着身材优势游刃有余地避开了他的攻击,身形闪到对方跟前,扎眼间已将匕首送进了那人的胸口,一招命中要害,狠辣无qíng。
抽刀的瞬间,血液喷she,青澄面无表qíng地以袖遮面,快步退开,刀刃上鲜血淋漓,她不悦地皱了皱眉,弯腰在那人身上擦拭gān净。果然还是二十一世纪的搏击术先进!青澄暗自庆幸,搏斗的紧张让她在结束后疲惫下来,神经松懈的瞬间,一只暗箭飞过,她避闪不及,手臂被擦出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