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青澄连忙掩住她的嘴,竖起耳朵去听周围的动静,“这话千万别说!当心隔墙有耳!”
杜明月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你还不知道吧!也不知是谁传的消息,坊间都已经传遍了,说是圣上龙体违和,可能会很快……”
“那我们也不能说!”青澄摇摇头,一脸肃然,“殿下就在隔壁屋,你这样说他父亲,当心人家儿子听到了跟你急!”
杜明月撇撇嘴,咕哝着:“我看他才不担心呢,老子死了,他正好登基……”可这话她不敢让青澄听到,省得又是一顿批评,二小姐偷偷看来她两眼,又道,“青澄,我们这样跟着他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啊?我都跟爹约好了见面的时间了。他老人家贵人事忙,错过了时间再抽空可就不容易了!”
“总归能见到的!”青澄倒是很乐观,“大不了我们去拜访他好了,我回京之后就向吏部告假,陪你去见你的父亲,我的岳父,可好?”
“这还差不多!”杜明月得逞地笑笑,仿佛青澄真是她夫君一般。
隔壁房间,凤池正坐在桌边看着谍报,听得面上如同罩了一层纸,凝僵得没有任何表qíng。侍书站在一边,静静地等候主子发话。
这则谍报是今早刚收到的,在马车上的时候凤池把那个没有看,侍书也认为这不过是例行公事的回报,也就没有催促。没想到谍报的内容竟会如此重要,所以主仆二人脸色均不好看。京中事务繁乱,不知是哪个好事者将傅昭仪失踪的事qíng翻了出来,在朝中闹得沸沸扬扬,而三皇子的行踪也被人追询起来,两人的关系在有心人的大事渲染下昭然若揭,德帝盛怒,下令召回三皇子,将傅雪芝也扣押了,两人正在被送回京城的路上。
“到底谁这么多事?!”凤池咬牙切齿,将手里的谍报狠狠撕碎,“给我去查!查不出来让他提头来见!”
“是。”侍书除了说“是”没有别的话可说,能说什么呢?三皇子和傅雪芝的行踪一直是保密的,临颖王也从未主动告知过他们的qíng况,事qíng却闹成了这样,可以想见是有内鬼作祟,为了建立这支属于他自己的队伍,凤池花费的心血财力不计其数,如今队伍里却出现了这样的漏dòng,殿下再怎么气都是理所当然的。
凤池的气愤并没有持续多久,侍书已经传令出去了,想必很快就会有回应,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组织凤潭和傅雪芝回京,只要他们安全地被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截下两人是最容易的做法,但这势必会引起怀疑,凤赦正在京城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如让他抓到切实的把柄,那回事无法预估的灾难。
“侍书,进来!”凤池高声吩咐,等侍从进屋站定,他才沉声吩咐:“你遣出自己的人去做这件事。在押解回京的途中找机会下首,伪造他们被杀的现场,明里把所有的物证都指向我,暗里么……给老家伙找点事做做。明白了么?”
“是。”侍书点头,“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三皇子和傅昭仪?”
“你把他们先带来见我,等问清楚一些事之后我再决定如何处置。”
侍书的手下果然jīng锐,第三日晚他们一行人到达伏蚩边境潼水关时,凤池要的人已在客栈中等候。
凤潭的模样并无太大变化,只是脸上的线条硬了些,显得成熟了许多。再看傅雪芝,她的身材略有走样,轻薄的夏衫掩不住微凸的小腹,瞧这光景,该是有四五月了。
“糙民huáng锦夜,携内人huáng陈氏拜见太子千岁!”看到凤池的时候他的嘴张了张,但那声“二皇兄”终究未出口,取而代之的是恭恭敬敬的跪拜大礼。
凤池想说什么,被他们这一跪一拜堵得说不出话来,气氛冷滞了一刻,他才开口,语气也并不热切,平淡得像是在接见平民:“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殿下!”夫妇二人又拜了一记,起身之后也垂着头不看凤池,倒真是如平民百姓见着了官宦一般。凤池不愿在这样的气氛下谈问题,他叹了口气:“潭儿,二哥有话要跟你说,不要这个态度。”
凤潭迟疑片刻,道:“请二哥稍坐,内子身体不适,需得早些休息,等小弟将她安顿好,我们再谈,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