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的态度很平淡:“不用了,我只是暂住你这里,外人面前你还称我作许公子,如果有什么事qíng,我一定不会连累你的。这一点你放心。”
“你这是什么话?”唐念尧有些不满,“我方才说那些,不是怕你会连累我,只是现在qíng况不利于你,你在这里呆着容易出事,我是在为你担心。我若是怕你连累,方才你进门的时候我装作不认识你了!”
“我在这里最多只待十天,这次来办的事qíng比较隐密,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保证,此事绝对不涉及政事,也绝不会伤害任何人!”端木认真地向她保证。
唐念尧听他这话也就放了心,又想起方才的qíng况,疑惑地问道:“对了,方才你和苏大人一起进来,你和他认识?”
“苏大人?”端木一愣,想起方才在苏府时青澄的一番话,才理顺了思绪,道,“只是偶遇,之前在玉颖曾经见过。怎么,你和她很熟?”
“倒也没有。”唐念尧垂着眼睑,“只是觉得此人感觉甚是熟悉,他第一次来我这里的时候我也惊讶了一下,心想这世上竟有这样美的人。不过有一点我一直很奇怪,他之前从未来过我这里,我也不曾听谁提起过这号人,可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能说出我这里大部分菜肴的名字,还指明要我亲手加工过的食材做药膳。真的很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以前她可是还在你这里掌过厨,做出的菜与你相比都不相上下呢!端木在心里暗暗想着。回想当年的那些事qíng,那人巧笑嫣然,亲切地唤自己“许问卿”。让他不由砰然心动,可现在……他微微苦笑,见面的时候总好像要争执一般,她的态度如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戒备得让他连稍稍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若没有潼水关的那件事……从来不曾为自己做的事qíng感到后悔的人,现在却觉得万分悔意。当初他若没有害苏寒玉受伤,那一切,会不会不是这样?他和她,也许……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奇怪!”唐念尧好奇地看着他,开口将他从漫无边际的回忆中拉回,“快到中午了,你要吃些什么,我做了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我稍后还要出去。念尧,谢谢你能留我小住!”端木晔语气恳切,让唐念尧几乎不适应。
日近中天,端木走在街上,来来去去转了许多个弯,他才在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前停下。笃笃笃,轻叩三声,窄小的木门从里面打开,他四顾无人,匆匆闪身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他站了一小会儿,才渐渐适应。青竹正站在他身侧:“主子,环境差了些,主子担待!”
“不用在意,你们住在这里,才要多担待。此次来凤京,要办的事qíng你也知道个大概,我安排你们分散开,是为了便于行事,如果有什么危险也不至于全军覆没。我住在念尧居,你们有什么消息,尽管送到那里去。对了,有白梅的消息了么?”
“嗯,白梅已经假扮成送菜的小厮,每日进相府打探qíng况,只是相府中戒备森严。她如今只有每日早晨才能入府送菜,到现在只见过沉香姑娘一次,至于公主……她还没遇到过。”
“嗯,我知道了。你想办法通知她尽快找到公主的下落,也可以跟周围的住户打听她们的生活习惯及行踪。两个女孩子,不会一直不出府的。总有个出来采买用品针线的时候。”端木道,“你让她好生注意,找到机会和沉香搭话就更好了。总之,要尽量接近她们。”
“是的,我会通知她的。”
“白松那边的qíng况呢?我让他做的事qíng他做得怎么样了?”
青竹犹豫了一下,道:“白松那边似乎有些困难,他利用我们先前的人脉去调查过,但大多数之前与我们比较密切的官员现在都已经不在主位上了,没有能力再左右朝议的方向。而且现在的新皇凤池铁腕得很,以前很多下放的权力都被收回了。恐怕……”
“不用担心!此事是小。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没办法带走茗葭,她自小便和沉香在外生活,而且也在青凤很久了,我怕她未必会接受自己的身份,甘心和我们回去。”端木晔眉头紧锁,“如果留她还在青凤,一辈子不出头也就算了,但若被凤池注意到,或者出了什么我们意想不到的事qíng,身份一旦揭穿,后果真的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