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理睬他,径自在主位上坐下,嚣张得很。凤池也不恼,只笑笑,继续话题:“也是,等了这么多年,连多看你一眼都不肯。到底是端木家的皇子,用qíng至深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端木晔挑眉看他,眼神发冷。
凤池笑而不语,只拿眼睛瞟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调侃道:“朕说的难道不是你的心里话么?你心里的那个人,刚才不是才来过么?”
端木晔脸色铁青,他死死盯住凤池,几乎是从牙fèng里挤出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凤池浅浅笑着,一双凤眸瞥过端木晔几乎扭曲的脸,方才他在青澄那里受到的气现在好像都消弥无形了,只余下暗暗的快感。折磨够了眼前的人,他才开口道:“没有什么事qíng是朕的佐辰军查不到的事qíng,不过是时间问题——其实她在这件事上的保密措施是很完善的,不然也不会耗费了他们这么多的时间才查到。”他觑见端木晔的表qíng不甚愉快,唇线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朕没想到,这么标致的人,竟真的是女子。呵……有趣得很呢!”
“你想怎么样?”端木晔的口气充满了敌意。
凤池转眼正视他:“是朕要问你想怎么样才对。你说只要让你见到苏青澄平安就会告诉朕你私闯青凤的目的,可现在人你也见了,朕要的,你还没有践诺。”
端木晔也直视凤池,一身huáng袍的男子倨傲伟岸,在偌大的皇宫里显得气宇轩昂,连他也被这人的气场所影响,僵持半晌,端木晔才开口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找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如此而已。”
“端木茗葭?”凤池起了兴趣,“据我所知,端木茗葭在数十年前就已经失踪了,如今才找到,会不会是假的?”
“是真是假就不用你管了,我已经把实qíng都告诉你了。你该让我走了吧?”端木晔早已不耐,只是一直忍着才到现在,如今两方承诺都已践行了,想必凤池也没什么理由把他qiáng留在这里了。
“端木皇子,你是觉得,朕这青凤皇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么?”凤池冷嗤道,言语间已经泄露了自己的意愿,“既然端木皇子来了,那朕需得好好招待一下,也好让皇子体验一下什么叫作‘宗主国’的礼遇……对了,朕到现在,好像还没收到贵国使团来朝贡的消息呢!”
端木晔脸色微变:“青凤陛下既有消息那么灵通的佐辰军,难道不知道,敝国的国主和大皇子遇刺,身受重伤,至今尚在昏迷么?”
凤池微微惊讶:“竟有这等事?朕却是不知道的。既如此,二皇子如今又在敝国,那贵国的朝政,又是谁在主理呢?”
“这个不必陛下cao心了!”端木晔站起身,“陛下若真有关切之意,不如放了在下和舍妹回国,也算是大国风范了。”
听到这样的话,凤池像是听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皇子以为,仅你一面之辞,朕就会放弃计划,让你回国么?”凤眸中带着清淡的冷酷,“贵国的遭遇,朕深表同qíng,但朕不希望,这是你们推迟朝贡时间的理由。”
“陛下这是打算不放我们走了?”端木晔的脊背挺得笔直,如同一棵坚韧的翠柏,“陛下可知,您现在的行为,无异于杀jī取卵?”
“朕是要杀jī儆猴。”凤池以自己的论调纠正,“朕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来处置不听话的属国,现在看来,皇子为朕提供了一个十分有参考价值的例子。朕自会好好利用的。”
“你……”端木晔气结,他没想到,凤池竟会做这样无耻的事qíng。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背信弃义,看来是自己一直以来高估了这个人。
凤池的唇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那就请皇子在宫里好好享受一下青凤的招待吧!”
也罢,既然暂时出不去,那只有以静制动,安静等待机会了。端木晔揣测着,只得将一肚子的不悦按下,默默接受了这位自以为是的皇帝的安排。
青澄从正阳宫出来后就一直在路上游dàng,反正回去了也是休息,倒不如四处逛逛,也让自己一直以来紧张的qíng绪得到释放。她信步走着,不一会儿就出了正阳宫的地界儿,她没有在意,只低着头一直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