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池的眉梢挑了挑,不置可否:“朕想听你坦白地说你和她的关系,毕竟她也是沉儿的恩人,朕也想多知道些她的qíng况。”
“那恩人若请求您答应她的请求,您应该不会拒绝吧?”
“当然不会拒绝。”凤池不假思索,少顷又顿了顿,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青澄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唇角噙着得逞的微笑:“那么……”她站起身,眉梢眼角都是得意,她双臂支在桌几上,笑意盈盈地开口,“就请皇上您实践您的诺言,让我搬去望京别苑,专心炼蛊吧!”
凤池起初没有理解她话中的含意,咀嚼回味良久,波澜不惊的眼眸里总算出现了几许人类的qíng绪,他下意识地倚靠在软椅中,上下打量着青澄,似乎在搜寻着什么线索,少顷,他的目光聚在青澄的那一双褐色的眸上:“你就是莫青芷?你没死?”
“死了又怎么能在大白天出现?”青澄重新坐了下来,“陛下好记xing,还能认出我来!不过我现在是苏青澄,可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了。”
“除了眼神,你的确变了许多,朕记得那个莫青芷可不如你这么优秀抢眼。”凤池对当初苏寒玉身边的小丫头虽有几分兴趣,却始终及不上对眼前人。不过消失了几年,这人的气质与当年可谓判若两人,“若你不说,朕会认为你和她只是要好的友人,你们之间,有太大的差距。”
“若没有差距,岂不是一下子就被您认出来了?我也就不能隐瞒这么久了。”青澄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仿佛原本压在心头的沉重负担一下子卸下了,戴了那么久的面具,提防你提防他的,每日都担心会被戳穿身份,如今自己说开了倒也舒坦了。她露出这些年来第一个轻松的笑容,“能在您面前说出实话,揭下戴了这么久的面具,我觉得很轻松很愉快。圣上,我承认我方才的做法有些小人,但您是否能遵守您方才的承诺,让我去望京别苑呢?”
凤池为她那放松愉悦的笑容失神,不过也只是瞬间的事qíng,他抑住心底的些微愈见明显的悸动,作出一个温和宽容的微笑:“朕的恩人开了口,自然是要答应的。”何况将她转移到另一处藏起来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qíng。
“你相信我的话?”青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qíng形,以凤池平素谨慎多疑的xing格,竟会不作任何调查就相信了她的话?或者他早已调查得一清二楚?可这样隐秘的事qíng,在麒麟门都是天字号秘辛,他的佐辰军竟厉害到这种程度了?还是……她突然想到云门,莫不是云溪早已告诉他了?
“你想太多了!”凤池直言打断她的思绪,“朕先前并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但朕选择相信你。”
“我曾因为方沉几乎丢了xing命,你不怕我出了宫会对他不利,或者做出什么报复你们的事qíng么?”青澄问。
凤池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在确定她并不是说笑之后,反问:“你会这么做么?”
“不会。”青澄觉得无力。这人,真的就这么信了她?
“那朕相信你。”凤池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选择相信她,这是他的认知范围内从未出现过的事qíng,他找不到任何解释,看着对方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又道,“何况你就算换了住处,也还是在朕的掌控之中,朕不怕你有何不轨。”
青澄听到这句才找回了那么点真实感,这才像他的风格!而此时,看到青澄这种放下心的表qíng的凤池,有那么点哭笑不得。
诸事说定,凤池派侍书和另一个没有见过的侍卫护送她去望京,云溪和青澄还有两个丫头共乘马车,侍书骑马,而那人则是担任了车夫一职。
“迎香,你可认得那人?”车厢里面,云溪开口提出了两人的疑问,“好像没见过这人在皇上身边出现么!”
迎香给青澄的手炉添了炭和熏香,垂着睑小声道:“奴婢也不知他是谁,只听侍书大人说他以后会在别苑伺候,守卫姑娘的安全。”
“啊?!”青澄惊讶,“你说那人会住在别苑?”
“奴婢是这么听说的,姑娘可以问问侍书大人。”迎香敷衍似的回道,双手jiāo迭着放在腿上,安静地坐着,不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