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橘生盯着妹妹研看半晌,又问:“那他可有提过那位神医的事qíng?为兄有个朋友得了怪病,也想请神医诊治诊治。”
“这个……倒不曾听他提及。许是那神医为人低调,不愿透露行踪。相公毕竟是受人恩惠,想必也是尊重那位神医的想法吧!”冷静翡的回答模棱两可,“大哥若是想探听神医的消息,可以去请皇上表哥帮忙的,听说那神医就是他请回来的。”
“唔……这个为兄倒是没想到。”冷橘生勾勾嘴角,“对了,前几日他回去,我同他说让你回来小住些时日陪陪母亲,他答应了,你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
冷静翡一愣,她并不知qíng啊!冷夫人见场面可能会失控,忙道:“翡儿今天来并不长住的,她现在是相府的女主人,要打点相府的大小事务,哪有时间闲着?况且她和子澈新婚燕迩,你这样打扰人家小两口可不行!为娘的第一个不同意!”她半嗔半笑地说着,但态度坚决。
“是孩儿唐突的!”冷橘生点了点头,“孩儿还有些事要办,妹妹你多陪陪娘亲。娘,孩儿这就告退了!”说着他站起身,向冷夫人行了礼便走了出去。
“娘,你说大哥有没有看出来?”等门再度关上,冷静翡才敢开口。
“没事的。”冷夫人拍拍女儿的手安慰,心里却是紧张的,方才橘生的态度不同平常,最后以公事为由匆忙离开更是鲜有的反常,莫不是被看出了什么?她的心也有些不安。
出了冷府,冷橘生脚不点地,一路走到念尧居,直入后院。唐念尧如今已不常在店里主事,偶尔去看看qíng况也只是走个过场。冷橘生熟门熟路地走进一间客房,念尧正在打坐,等了小半刻才招呼他。
“今儿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自从知道他为凤池做的那些事之后,念尧对他的态度一直不温不火,若即若离,连说话都带着三分冷淡。
冷橘生刻意忽略她冷淡的态度,笑着道:“念尧,我想知道,若我让你脱离云门,随我远走天涯,你会答应么?”
“你怎么了?”念尧狐疑地打量着他,“突然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你只需告诉我,你愿意么?”冷橘生不答反问。
唐念尧见他表qíng认真,不像是一时冲动之言,便答:“如果你能放下一切,我又有什么好留恋的?不过云门就像我的家,我不会脱离它的。”
“云门的势力几乎遍布整个云川,如果你不脱离,我们岂不处处受制?”冷橘生十分担忧,他将要做的事qíng可能会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波,他需要斩断所有过去。
“你也说云门势力庞大,那你怎么想不到我是云门之长的徒弟,有这一层身份我们就算逃亡也会顺遂些?”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忧虑,念尧冷静分析现状,“你要知道,我对你的心不会变,既然你要为我放弃一切,那念尧必会生死相随,更要保证我们的将来不会有什么烦恼。”
虽然平时唐念尧说话行事都大大咧咧的,但在处理与冷橘生的感qíng方面她总是显得内敛而含蓄,极少有如此直白表达自己意愿的时候,如此至qíng至xing,冷橘生不由动容。
“念尧,今日冷橘生得你一句‘生死相随’,纵是失去一切也值得。”原本犹豫的心此时坚硬如铁,他下定决心,“念尧,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克服,带你走。”
唐念尧见他如此笃定,浅浅一笑:“好,我等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冷橘生看着静静站在冷府门外的人,“你这时候来做什么?你不是应该还在……”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闻墨,有些话我要同你说。”那人语气平淡,看向他的眼神平静无波。
冷橘生愣了片刻才道:“浣笔,主子严令,我们不能与你有任何私jiāo。”
“如果有什么后果,我会独处承担。”他的眼神稍一闪烁,“还有,我现在是洗砚,至于‘浣笔’……已是过去了。”
面对曾经并肩作战的同袍,以往的意气风发不再,仅余郁郁不得志的忧愁,闻墨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道:“进府再说吧!”
“不用了,就几句话。我说完就走。”洗砚拒绝了他的建议,“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伴君如伴虎。有的事他吩咐你做的,你尽管去做。但若是让你去选择的,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到底值不值得,不要让自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