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听这话心道不好,定是主子看到了方才她们私下的jiāo流,加之本就心qíng不好,这时若动了怒,她们可有得受的。心下一计较,两人扑通一声跪下,哀哀道:“娘娘息怒!奴婢知错了!”
“知错?你们哪里来的错?”玉贵妃冷冷的语调让吉祥如意二人一阵胆颤,“这些,该是本宫的错才是。是本宫平日里太纵着你们了,由着你们在这玉芙宫里胡来,依本宫看,你们早晚也要脱了这里,去讨好那个狐狸jīng吧?”
“奴婢不敢!娘娘息怒!”吉祥、如意二人听着话音儿不对,忙叩了首,颤颤道。
“不敢?你们还有不敢的么?”玉贵妃站起身,已经凸出的肚腹包裹在重重锦缎之下,她一身雍容,微抬着下巴俯视跪着的两人,“你们都敢在本宫面前这样私相授受了,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
“娘娘,您现在身子要紧,可千万不能气着了!”如意急急叩首,“奴婢不是有意隐瞒,只是不想您知道了后乱想,再动了胎气。”
“这么说,是你们好心了?”玉贵妃唇角一扬,不屑一般,“你们给本宫听好了,本宫这里,不需要什么怜悯同qíng,本宫问什么,你们照答就行,不要再让本宫看到有今天这样的事qíng,明白了么?”
“奴婢明白了。”吉祥、如意顺从道,正是两人这样的态度,才避免了一场风波。
好在手下的奴婢们都还没存什么坏心思,成天介儿地想着要走。玉贵妃想到这里,心里的一口气也稍顺了些。柔下声来道:“都起来吧!你们若跪坏了,本宫可是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
“谢主子恩典。”在宫里做奴才的就是这样,明明是主子借题发挥,仍要感恩戴德,不能不慎。
“好了,现在告诉本宫,皇上昨夜在哪个宫里?”玉贵妃想了想,又自己加了一句,“可是宿在清妃宫里了?”
吉祥见瞒不过,也不再搪塞,直言道:“回主子,皇上昨夜批折子批到深夜,本来是来咱们宫里的,可见您已经睡着了就说让奴才们不要打扰了,这才摆驾去了长chūn宫。”
听了吉祥的话,玉贵妃本来微蹙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了,融融一笑,道:“我就说么,一个寡妇,能起什么大làng?这宫里的人,还真都当她是个宝贝了,供得跟菩萨一样了!”
“什么跟菩萨一样?”正说着话,凤池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笑意盈盈,语声温和柔软,“玉儿昨天睡得可好?”
玉贵妃心儿猛地一跳,娇羞道:“谢陛下关怀,臣妾昨夜睡得很安稳。”
凤池过来搀着将要下跪行礼的她,道:“你身子重,不必行礼了。”说着扶她走到桌边,边走边笑着道,“朕昨天看了一晚上的折子,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子里,本想来看看你,到宫外才知你已经睡着了,便没有让宫人叫醒你。看来朕还是做对了,没打扰了你的好眠。”
玉贵妃闻言微微斜眼扫了扫跪着的两人,仅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无辜地看着凤池,娇嗔怪道:“那皇上怎么没有唤臣妾,臣妾有好些日子没见着您了。”
“这不是来陪你用膳了么?”扶着有孕的玉贵妃坐下,凤池自己也坐下,心qíng看似很好。
玉贵妃见他如此,有些奇怪。皇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今天怎么这般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了不成?她极是好奇,却又不敢问什么。
凤池见她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笑道:“怎么了?有什么事要说?”
“没有。”玉贵妃忙道,她掩饰般地冲凤池笑笑,举箸挟了一块金丝苏在凤池碗里,道,“皇上,金丝苏要趁热才好吃。”
“还是爱妃知道心疼朕!”凤池道,挟起金丝苏咬了一口,等到食物咽尽了,他才开了口,道,“对了,朕昨天收到了一封从玉颖来的信,说是玉颖的前国主病危。朕想着,朕自己是去不了的,所以想让使臣去一趟,你觉得,派谁去合适?”
玉贵妃正挟着一块米糕,她最近食量大得惊人,听到凤池问她,玉贵妃连忙放下筷子,疑惑道:“皇上怎么会想起来问臣妾了?朝政之事,臣妾不懂的。”
凤池听她如此说,顿了顿,沉声摒退众人,才对她道:“名义上,你是玉颖送来和亲的公主,这个人,自然是由你来选比较合适了,这样说出去也好听些。”他喝了一口牛rǔ,接着说,“再者,你现在身怀六甲,不宜长途跋涉回玉颖,但前国主到底是你父亲,你不能不做这个面子,选几件拿得出手的宝贝,让使臣带去,最好带上一封亲笔书信,qíng真意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