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阳也就二十四五岁,在“陆港集团”里论资历,他肯定排不上号,不也是一口一个三哥叫着。
卫阳轻笑:“你说的没错,正巧前不久李三犯了个错,陆建国罚他下来做事,我又立了点功,就把我安排在李三手下。”
联想到之前李三yīn阳怪气的话,姚路猜,估计是同一件事,李三犯错,卫阳立功,所以李三看卫阳不顺眼。
看出她明白怎么回事了,卫阳又说:“你家的债就是李三负责,那天晚上也是他派光头去催债的。”
原来如此,李三下午来时被物业轰走,晚上才派光头又来。
所以,自己才有机会见到卫阳。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重生吧,这算是蝴蝶效应么?
下了高架,马上就要进入城区,卫阳突然将车停在路边,扭过脸,严肃地看着姚路,问道:“如果那天去你家催债的,是李三的人,你也会这样和他jiāo易?”
姚路脱口:“怎么可能!”
卫阳立马反问:“那为什么跟我jiāo易?认识我?”
姚路灵机一动,说到:“我是看你让光头他们去医院道歉,所以才觉得你可以信任。”
“可以信任?你甚至都不知道我和陆建国的关系,就敢说消息对我很重要,如果我根本不认识他那?”
“……”
“你知道今天我们去的是什么地方?”
姚路不想回答,她直觉地认为这个问题又是陷阱,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闭嘴不言。
见她不说话,卫阳也不在意,继续说:“那就是宝山路十七号。”
姚路恍然:“原来这个仓库被藏到夜总会里。”
“这个仓库?还有几个仓库吗?”
……心好累,和这个男人说话太伤神了,他总是飞快抓住自己话里的漏dòng,哪怕一点点,也要盘根究底。
那个斯文体贴又绅士的卫阳哪里去了?快把他还给我!姚路内心咆哮着。
她把眼睛一闭,头向后靠到椅背上,用行动表达出“不想和你对话”的意思,今晚她已经够累的,实在不想和他绕下去,反正自己就不说,他又能怎么样。
卫阳看了她一会,见她放松的样子不似作假,摇摇头:“你还真是相信我。”
姚路睁开眼,和他对视,慢慢开口:“对呀,卫阳,我确实相信你,也请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
卫阳无语,这句话究竟从何说起,他俩很熟吗?
顿了顿,他说:“我们的jiāo易到此为止,你和我说过的话,绝对不能再向其他人提起。”
“那是肯定。”
“债务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以后咱们尽量少联系。”
“最好不要联系了。”
“……”
卫阳语塞,第一次有女人对自己说这句话,也算是全新的体验。
☆、不客气
姚路闭着眼,不发一言。
卫阳眼睛定在她身上,过了一分钟,摇摇头,发动车子,继续往学校驶去。
假寐中的姚路忽然想起一事,悄悄睁开眼,面露纠结神色,偷眼瞟向卫阳。
他正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黑色短发碎碎地遮在额前,身子靠在座椅上,慵懒中带着自持,两手稳稳地握住方向盘,手指骨节分明,蓄满力量,白色衬衫穿在他身上偏偏带了放dàng不羁的味道。
姚路渐渐看的出神,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和卫阳单独相处,说了这么多话。
那年冬夜,就是这双手帮她打跑两个喝醉的小混混,虽然那天他也是醉醺醺的,还是坚持把自己送回拳馆,还对赵叔说,拳馆是高危地点,应该让这些女孩们都学点拳脚。
其实拳馆附近没有什么危险,只不过自己第一次下夜班,走的拳馆后面那条街,那边有个酒吧,偶尔会有喝醉的客人。
一般夜班的同事都会在拳馆住一宿,她因为惦记母亲,坚持要回家。
那次之后,她基本上都是白班,偶尔会替一次夜班,然后也会留宿拳馆。
那天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心qíng好,卫阳亲自上手教了几招,还表扬姚路有天分。
因为这个开头,姚路练拳比拳馆其他女孩都要认真,她满心希望有天能再得卫阳一句赞。
只可惜,到死也没等到,她甚至不能确定卫阳是否还记得冬夜那个被他救下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