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馆比赛不收门票,但是想看比赛,必须下注,又称买种子。
地下拳馆是不接待生客的,必须由熟人引荐,原本姚路是想先去找JERRY,但是那人行踪飘忽,一会国内一会国外,要找起来有点麻烦。
卫阳的比赛周末就开始了,她可不想错过每一次赚钱的机会,尤其是新拳手,前几场通常赔率最高,反正买种子这事,最关键是要有诚意,姚路所有的诚意都在身后背着那。
赵叔似乎一下没听明白,思考了几秒,再次皱起眉,显然不太信得过姚路。
姚路将身后的背包放到地上,对他说:“这里是20万,是我的本钱,放在您这,我希望您能每次比赛前给我打个电话,如果我晚上没法过来看比赛,要怎么下注就直接和您讲。”
比赛不是每天都有的,有时候会提前预告,有时也会临时加场。
赵叔开馆这些年,要说把钱放他这帮下注的,也不是没有,但通常不会很久,比如临时出国半年的老客,有jīng彩比赛,偶尔会这样cao作,绝大部分都是现场看比赛下注的,毕竟这件事最大的乐趣还是在观看比赛,对看客们来说下注相当于门票,如果比赛够jīng彩,不赚钱也可以,如果比赛不jīng彩,赚十倍心qíng也不慡。
他不太明白姚路这是图的什么,不过闯dàng久了,他早已不会凭人的穿着样貌来做判断,更加不会轻易小瞧一个人。
看看地上的包,赵叔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板起脸来说:“我这里不接受任何洗\'钱的cao作。”
姚路笑眯眯的:“我听JERRY介绍过您,完全相信您的人品。本钱那,我就只有这么多,您说的事,我真没那个本事。”
赵叔又看向那个包,鼓鼓囊囊地在地上戳着,他抬起头问:“你想怎么买?”
姚路说:“我想请您帮我找个身份,最好不要一个身份用很久。”
这也是很正常的,很多下注大的观众都会用假名字,赵叔点点头。
办妥这件事,无债一身轻的姚路心qíng愉快地往家走,脚下快要蹦跳起来了,马上就要开始赚钱了。
☆、警告
接下来的三天,姚路和母亲一起收拾东西。
为照顾姚母的qíng绪,姚路主动去收拾父亲的房间。
上一次,姚母住院时间长,姚路一直陪护,几乎没怎么回家,等到回家那天,却发现门锁被撬,家里翻的乱七八糟,大家都认为是高利贷gān的,再加上银行催着收房,她又要照顾母亲,几乎什么都没收拾就搬走了。
这次她要好好翻翻,如果运气好,也许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父亲的书房很大,一面墙的书,其实他并不看,但是父亲说样子还是要有的。
书架上陈列着一家三口的合影,姚路从小到大的照片。
她一张张用手拂过,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收拾到箱子里。
架子上,横放着七副钓具,看那jīng心收藏的样子,估计个个价值不菲,父亲对自己的爱好出手很大方,他总说,没有爱好的人不能jiāo。
卫阳的爱好是什么那?她心想。
姚路将钓具收起来,她记得赵叔喜欢钓鱼,这些可以送给他。
抽屉里空空地,电脑也被重新格式化过,看来父亲的出走的确是有预谋的。
姚路在书房里翻了一个小时,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找到,所有带字的纸都不见了。
颓然地坐在真皮大椅子上,上一世,即使在后面那么难的生活,她也没有放弃父亲,总觉得父亲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道,真的要接受现实,父亲只是害怕了,逃跑了。
头向后仰,整个人陷进大椅子里,姚路的视线被书架顶一个牛皮纸盒吸引了。
那是她小时候做的手工,父亲说个个都是艺术品,一定要珍藏起来。
姚路踩着凳子,将纸盒拿到手,盒子轻飘飘的,一点也不沉。
打开盖子,入眼是一只纸做的粉色小兔,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姚路两个字。
姚路一件件翻过去,眼中渐渐泛出水光,她曾经也是有那么幸福的生活,只是现在……
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毫无用处,姚路手下用力,将纸兔子撕开。
仿佛泄愤一般,她把这些手工全都撕掉,一个也不放过,每一个折痕都被抚平。
最后一件是一个纹纸做成的钱包,她记得自己bī父亲用这个钱包装钱,父亲真的用了一段时间,后来就不知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