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是不吭声,卫阳也心烦起来,这些话,他平日对谁都不会说的,既然今天一口气告诉她,那她怎么也不能听听就算。
卫阳紧盯着她问:“你在想什么?”
姚路偏头看向旁边,不冷不热地说:“你说话真是一点破绽都没有。”
卫阳脾气一贯算不上好,被姚路这样说,也有火气冒上来:“的确比你qiáng。”
姚路吃惊,抬头看他,眼里有点点怒意。
卫阳不在意,继续说:“你对光头说不认识我,但能叫出我名字。我第一次比赛,你就敢押下所有的钱。张口闭口陆建国,却不知道澜哥。明明一直被父母保护长大,对地下拳击倒是很了解。”
姚路心中大骇,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小人物,再加上自认为了解卫阳,在他面前,对言行举止的确不太在意,但也没想到,自己能露出这么多马脚。
卫阳还在继续:“还有,你知道我喜欢吃糙莓,说我们已经认识三年了。你那三脚猫功夫也来的莫名其妙。姚路,你露出的破绽太多了,你以为只有我能发现吗?你对段宁玉过于热qíng,他早就调查过你了!”
似乎觉得还不够,卫阳又加了一句:“李三只是因为小看你,才不上心,如果你引他注意,很快他也能发现这些。你觉得他会像我一样对你吗?”
卫阳说完,小院里格外安静。
姚路苍白着脸,无法反驳,眼圈渐渐红了。
卫阳见了,又有些后悔自己bī她太紧,轻声说:“姚路,我真的希望你能相信我,让我来保护你。”
不和谐的铃声在此时忽然响起,赵叔打来电话,打到卫阳手机上,接通后,又要找姚路说话。
姚路接过电话,深吸口气,平缓qíng绪:“赵叔,嗯……我在卫阳家,不是,马上就回去了……嗯,他送我,一会儿就到……不用二十分钟。”
挂了电话,卫阳自嘲:“防的真紧。”
回去的车里,一路沉默。
姚路回到拳馆,先打了半小时拳,对着沙袋发泄了一通,出了一身汗,才觉得心绪清楚点。
她知道这事怎么也怪不到卫阳头上,不但不该怨他,还应该感谢他帮自己找父亲。
不管父亲做了什么,他终究是疼爱了自己二十年的父亲,姚路只要想到他很可能惨遭横祸,心里就疼的揪成一团。
她一会儿想,gān脆自己去和段宁玉说,万一父亲还活着,他正担惊受怕躲在某处,那只要陆建国倒了,他就可以回来了吧?
一会儿又想到卫阳的话,如果不是陆建国gān的,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打糙惊蛇?
按时间算,再有一年,陆建国也要被捕,或许耐心等待才是最好的。
但是姚路很在意卫阳说的——从来没想过要扳倒陆建国。
那他上一世出于什么原因和警方合作的?
手机上卫阳发来信息:你给我点时间,我考虑考虑。
他指的是对付陆建国的事。
第二天一早,姚路头疼的不行,浑身发冷,昨晚练拳后一身汗,独自在教室坐着,一定是着凉了。
赵叔给她几天假,让她回家好好养病。
姚路到家时,母亲还没去上班,见她无jīng打采晃晃悠悠地,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家,索xing也请假护理女儿。
周六一整天,姚路都在迷迷糊糊地昏睡,中间手机似乎响了几次。
等再次jīng神起来,已经是周日的上午了。
母亲正动作轻轻地做早餐。
姚路看着她的背影,想起父亲生死未明,心中一酸,带着哭腔地叫了声“妈”。
姚母回头,见她醒了,拿出体温计,坐到她身边。
姚路噘着嘴,环住母亲的腰,整个人趴进母亲怀里,委委屈屈的。
姚母只当她是生病撒娇,温柔地安抚她,柔声问:“好点没?想不想吃点东西?刚熬好的白粥。”
“还要加糖。”姚路娇气地哼哼。
母亲起身去盛粥,姚路慢慢挪动身体,退烧后的身子还很虚弱,脑袋也是一揪一揪的疼。
简单洗漱后,姚路慢吞吞吃完一碗白粥。
母亲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房子小,家务也少。”
母亲现在的工作是收银,不用搬重物,但每天站好几个小时,也挺辛苦的。
姚路劝了不止一次:“早叫你不要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