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尺李慕君脸色泛红,两千尺李慕君吐气频率过快,被季贤达纠正,三千尺额头见汗,四千尺五千尺李慕君跑出自己的节奏,八千尺九千尺……李慕君觉得自己的肺像是火燎一样疼痛,双腿像是灌了铅重的拉不动,又像是被醋跑过骨头,软软的只想往地上瘫。
季贤达在旁边皱眉,果然是没有锻炼过得身体,双腿都快拉不动了。要是按他本意,就必须跑完剩下的,可是小皇帝有暗疾,万一弄出毛病不好。再说一个金尊玉贵的皇帝,能坚持到这里就不错了。
“要不陛下的跑步到此为止?”
李慕君已经顾不上什么吐气频率,她张嘴大口的吸气吐气,沉重的喘息,让她胸膛的起伏即便是隔着厚厚的棉内衬也能看出来。
不过她依然看着前边拖着沉重的腿跑步,她急速呼吸几口才匀出力气说话:“……带……呼呼……跑”
季贤达有些诧异的看着小皇帝,不放弃?
“……呼呼……铁面……”李慕君从艰难的喘息中有说出两个字。
季贤达笑了:好!虽然稚嫩年幼,倒是有点血xing。他挺起胸快跑几步,稳稳的斜在李慕君的前方。
一万尺终于跑完,跟来的宫女奉上铜盆棉巾,伺候李慕君洗去脸上的汗迹。季贤达在一旁发现,这位小皇帝真的不和人接触,不过这些和他没关系。按照李慕君的训练计划,她休息两刻钟后,要练习试斩。
还有两刻钟,季贤达看看洗完脸,坐在椅子上慢慢品茶的李慕君一眼,自己开始在马场上练刀。刚才跑的像老太婆上吊,让他血热了却又压下去实在难受。
李慕君缓缓的喝了几口茶,看着马场上季贤达双手握着偃月刀横扫回旋,舞得虎虎生风,不时雪亮的刀刃变反she出刺眼的光芒。
李慕君休息了会,自己在一旁双手握着一把没开刃的大刀。首先双腿于肩齐双手握刀于腹前,然后前弓步,双手后举刀过肩。假设迎面冲来敌方的骑兵,前低头大刀落下自下而上撩砍马腿,然后顺势向后回旋站起,刀从上向下砍马头。
“不错,虽然不标准但是意思到了。”练完一套刀法的在旁边季贤达称赞。
李慕君收起刀势神色淡然:“朕昨日特意看了试斩的丁字回杀。”
季贤达令两个禁卫军手持五分的圆木棍,一前一后站在李慕君身边,一个木棍向下假做马腿,一个木棍向上假做马头。
他手持一根包了棉花的木棍,调节李慕君的动作——这是李慕君赐给他的,因为不能有身体接触只能如此。
“不对起刀的位置再高点,刀刃略向斜上方。”季贤达拿木棍敲敲李慕君的手肘“今天先做五百个丁字回杀,记住尽量砍木棍上标红线的地方。”
‘砰、砰、砰’马场上响起单调的声音,那是李慕君一遍遍的挥刀去砍木棍,然后是练腰力和腿力的蹲马步。
等李慕君坐着步辇回到天顺宫的时候,王嬷嬷已经等了一小会,她远远便看到龙辇上的孩子脸色发红。这么漂亮聪明清静的孩子,本该是千娇万宠的养着。
她收拾好心qíng换上和蔼的笑容:“老奴恭迎陛下,想着陛下回来怕是要沐浴,老奴自作主张准备好了浴池。”
李慕君神色轻松下来:“嬷嬷做得很好。”
看着解下来的棉两档湿成沉甸甸,王嬷嬷背过身眼里满是泪花花,可怜这没爹没娘的孩子。
她为了掩饰急匆匆凑到外间换了gān净的过来笑道:“看到陛下如此勤奋,老奴倒想起句文绉绉的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怎么苦筋骨来着。”
李慕君泡在温泉里笑道:“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第一天训练其实不难熬,第二天才难熬,一万尺李慕君拖着灌了酸痛的腿,跟在季贤达后边呼哧呼哧,天地间似乎只有胸中这火燎火燎疼痛,和酸软沉重的双腿。
练试斩的时候,昨天手上的血泡被磨破,鲜血一点点渗出来,不一会刀把便有些黏腻。李慕君咬着牙,更加用力的握紧刀把,向下落向上砍,回旋从上向下砍马头。
李慕君手心好痛,于是她把所有的痛都发泄到大刀上,狠狠向下砍,可是刀刃却被季贤达捏住。
“陛下受伤了?”季贤达皱眉问道,顺着血腥味他看到了刀把上沾染的血迹。这是龙体,就算一点小伤也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