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摄政王恢复正常,张来顺总算舒了口气,这两口子闹矛盾下人最难做。哎?为啥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张来顺打了一个哆嗦收敛心思,领着人去收拾皇上下榻之处。
“陛下练了两年箭法,秋狩便可以大展身手。”季贤达骑在马上笑的客气而俊美。
想到他悉心教导自己三年,李慕君便不忍心当众赶他走:“这几年辛苦季爱卿……”
季贤达不等李慕君继续说下去,笑着开口:“坐了四五天的马车,不如微臣陪陛下驭马奔驰舒缓一下疲乏?”
旁边的杨士诚笑道:“还是年轻好,老臣便是想要快马也做不到了。”
“就是啊,岁月不饶人呐。”
这些重臣年轻的真没有几个,基本都是五十左右,这会放下朝政党系之争随意围在一起闲聊。
李慕君到底要在众人面前给季贤达脸面,也是浑身肌ròu僵硬,因此淡淡点头。一踢马镫,两个人离开众人慢慢在糙场上开始快跑。
蓝天白云青糙地,明净的秋水像玉带蜿蜒在天地间,两个人策马而行确实很舒畅。可是看在兰太后眼里,就只有恼怒:双宿双飞,你们休想这么容易。
第二天围猎开始的时候,上千禁军身穿大红甲胄骑着骏马chuī着号角,从四下里把猎物赶到糙地中央。
受惊的兔子,慌张的麋鹿,惶恐的huáng羊,惊飞的野jī……李慕君作为皇帝,骑在马上第一个举起弓箭。八十斤的弓被她缓缓拉开,稳稳的坐在马上,周围的文武大臣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这是他们帝王秋狩第一次开弓。
瞄准一只矫捷的梅花鹿,李慕君没有多做停留,箭离弦而去直直she在梅花鹿的脖子上。周围静了一息,文臣武将们不可置信的看着倒下的猎物。要知道野物们虽然被赶了出来,可是它们受了惊吓,一刻不停的东奔西跑,并不容易she到,可是李慕君第一次she猎却能一箭毙命。
“威武!”季贤达率先举起手里的弓箭挥舞。
“威武!”
“威武!”上千禁军跟着摇臂呐喊。
年轻的皇帝身穿软甲,神色淡然的高坐在骏马之上,清澈的秋阳之下竟然隐隐泛着光彩。杨士诚看的热泪盈眶,这便是大夏的天子:少年稳重,文武双全,睿质天成。
“天佑大夏,吾皇万岁!”杨士诚忽然振臂高喝。
“天佑大夏,吾皇万岁!”朝臣们忘了自己的年龄的往日的沉稳,激动地胡子乱抖。
季贤达看着激动地朝臣笑了,他又一次举起弓箭高呼:“吾皇万岁,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吾皇万岁!”整个糙场上只回应这一个地动山摇的高呼声。
兰太后坐在高台上看着文武大臣、禁军宫人上千人在皇帝周围振臂高呼。她慢慢的捏起手指:这样的李慕君,就算她现在当众说她是个姑娘,恐怕也没人相信,整个大夏哪有这样的女子。
糙场围猎是秋狩的开始,这个时候不管文臣武将都会放开,文臣有文臣的玩法:下棋、联诗、行酒令;武将有武将的玩法:she猎、赛马、比酒量。京师左右营的年轻校尉们,更是借着这难的的机会,在皇帝面前展现他们矫健的身姿,娴熟的弓马。
季贤看着又一个年轻的校尉,快马从皇帝面前略过,身后的马背上挂着好些猎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有什么好神气的,要不是为了保护我的君君……本王比你能耐多了,切!
“陛下,这样看着没意思,陛下不喜欢she猎,咱们去钓鱼吧。”绿色的糙地,清澈的河水,和君君一起垂钓……季贤达笑的很美。
李慕君看了季贤达一眼,转头对兰太后说:“母后枯坐没有意思,不如朕陪母后去钓鱼。”
季贤达……
兰太后听得直犯恶心,你们私底下恩恩爱爱,却来哄本宫?她面上扯开合宜的笑容:“哀家年纪大了,喜欢看这些热闹的,陛下不必特意陪着哀家,只管自己去玩。陛下有孝心,等过几日去山里行猎时,帮哀家打张狐狸皮做围脖就好。”
想要打到真正的好皮子,还是要到深山里。因此秋狩最好玩的是糙场围猎,白天纵马狂欢,晚上篝火烤ròu。但是最jīng彩刺激的却是入山行猎,看谁能打到好东西。
因为皇帝也要进山,所以这片山岭已经被封查过没有凶shòu,并且陪着皇帝的有一百多禁军。说是皇帝进山行猎,照李慕君看不如说是深山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