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虎显是已经知道郑大宝不好对付了,竟然一错身绕过他,扑向了他身后的谢管家。
说时迟那时快,谢管家才将防身的匕首给了郑大宝,便见老虎扑了过来,连转身的时间都没有,惊声喊叫着往后退,没几步便跌倒在地。
郑大宝见老虎错身,当机立断,将手中的匕首塞入口中,瞪大双眼,千钧一发之际双手竟抓住了老虎的尾巴。
那虎尾可不若看起来那么柔软,竟似条皮鞭一般,郑大宝咬紧匕首,抓住老虎尾巴,使劲浑身劲力,将那二百斤左右的老虎,抡了回去,嘭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趁那老虎不甚清明之时,郑大宝也顾不上满口血腥味,一下子扑了上去,将匕首cha在老虎胸前。
擦了擦汗,郑大宝站起身来,走过去扶谢管家起来,还没等谢管家开口询问郑大宝的伤势,那老虎竟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拼着最后的力气,扑向了郑大宝。
终究是力有不逮,那老虎远没有开始时跳的高,这会儿伸出的前爪堪堪抓向郑大宝的腿。
那老虎一寸多长的虎爪带着倒钩,这一爪下去,郑大宝腿上的裤子便被血yīn湿了。
郑大宝忽然被老虎扑倒,也顾不上腿疼,连忙转过身跳到老虎身上,一手按住虎颈,一手挥拳砸向虎头,大约砸了十几下,见那老虎已然不动了,郑大宝才似全身失了力一般跌坐在一旁,他感到全身都疼,尤其是下颌和左腿。
第二日巳时,郑大宝才悠悠转醒,睁开双眼,木然的看了看屋顶,不是客栈的通铺,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这会儿应该是仍是在梦中,郑他又安心的闭上了眼。
坐在不远处的人见他睁开双眼又闭上,显是醒了,忙凑到跟前,问道:“郑英雄,你可是醒了?”
听见人声,身上的酸痛瞬间袭来,郑大宝一下子便清醒了。
昨晚赤手打死了老虎,他的腿受了伤,谢管家也在躲闪时扭到了脚,镇北寺到底是没去成。后来谢管家唤醒了晕过去的小厮,二人扶着郑大宝下了山,待到车上之后,郑大宝便昏睡过去,之后的事都不记得了。
看着凑到近前的人,正是昨晚打灯笼的那个小厮,郑大宝问道:“这是哪里?”
听着郑大宝的声音有些嘶哑,那小厮连忙倒了碗水递到近前,边道:“回郑英雄,咱们这会儿在医馆。”
“陈氏医馆可是府城最好的医馆,在前朝起陈家便在府城开医馆,陈家的医术那是世代相传……”这小厮虽然昨日被只老虎吓坏了,丢了人,这会却jīng神得很,郑大宝问一个问题,他便能滔滔不绝讲上半天。
郑大宝坐起身,张口喝水,便觉下颌处疼得很,不禁嘶嘶的抽着凉气。
那小厮见状,连忙将桌上的苇子杆拿过来,递给他道:“郑英雄,您伤了下巴,得用这个喝。”
见那小厮将个东西cha入碗中,扶着另一头给他,他便凑过去喝起了水,这东西甚是有趣。
不大张嘴下颌处便不疼,感到腿却有些闷痛,郑大宝喝罢水,掀开被子一看,登时吓了一跳,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腿,问道:“我的腿怎得变成了个棒槌?”
小厮接过碗,放回桌上,道:“郑英雄,您莫要乱动,大夫说您腿伤有些重,”见郑大宝皱眉,他赶紧将昨夜之事讲了一遍,“昨夜我与管家扶着您到车上,您就昏睡过去……”
那小厮只要开讲,便事无巨细,郑大宝皱着眉听了半天才算听到了要紧处。
原来他腿上的伤口竟然深可见骨,昨夜大夫给他灌了汤药,清洗过伤口后,用桑皮细线为他fèng合了伤口,伤口外面又敷了厚厚的一层膏药,腿肿加上缠了一层布条,才会像个棒槌。
虽说伤得厉害,此时郑大宝却只感觉有些闷疼,尚可忍受。
还未等小厮将大夫jiāo代注意的地方说完,房门便被推开了,开门的是谢管家,而先走进来的却是个三十多岁的哥儿。
见来人,那小厮赶紧站起身来,低头唤道:“老爷。”
谢老爷轻轻点了下头,便看向郑大宝道:“谢二乃是我的管家,昨日多谢郑小英雄舍命救人。”说罢还作了一揖。
那哥儿内着一身青衣,披着件狐裘,说话客气,见他给自己作揖,郑大宝竟生出些不好意思来,忙道:“不用谢。”
见他如此,那哥儿眉眼微弯,面带笑意,果真是好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