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知道这时候跟段希景争这个是争不过的,于是道:“究竟由谁去,等召集众将一起商议后决定吧。首先要保证的是,陈国不在这三日内攻城……”
卫珩遥望远处陈国扎营的地方。“我得去会一会这位旧相识了。”
陈国大营,中军大帐。
陈赞捏着洒金信纸,用手指抚平上面的折痕,“等了这么久,他终于来信了。“
陈赞将信铺平放在案上,身后的副将问道:“卫珩这个时候送信,是何用意?”
“信上说他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约我一见。”
“殿下相信他说的?”
陈赞用手指点着桌案,“卫珩根本不屑于说谎。”
副将顿了顿,“那……殿下决定见他?”
陈赞轻笑,“当然要见。为什么不见?现在的局势很分明,有事相求的是他又不是我。既然他提出要见,我怎么会不答应?”
“有事相求?殿下知道他的目的?”
陈赞笑道:“这有何难?卫珩跟我可没什么旧qíng可叙,在两军相持时约见我,自然有事相求。”他顿了顿,声音稍低,“或许也有那么一点点旧可以叙吧。”
副将不知道陈赞与卫珩有什么旧,但多嘴也并不是他会做的事。他只问起别的事,“殿下,属下有一事不明,想斗胆请问殿下。”
“说吧。”
“我们围困中受降城近十日,为何围而不攻?只要下此一城,兴国北境再无屏障,攻下平都指日可待,何必làng费时间在边境上?”
陈赞摇摇头,“你觉得孟德辉真的那么好心,会依言将兴国一半土地分给我?”
“殿下的意思是……那我们岂不是徒劳一场?”
“所有事都不是绝对的。此番孟德辉为了助我攻入北境,把北境守军折腾地不剩什么了。若我们到达平都时兵力qiáng盛,根本不把十六卫放在眼里,孟德辉自然会履行约定。若我们在北境消耗得太多,那平都落入孟德辉掌控之日,就是我们覆灭之时。恐怕,孟德辉打得就是后者的算盘。”
“困shòu之斗尤勇,正如现在的中受降城。而殿下就是想消耗他们,以减少我们进攻会造成的损失?”
陈赞一笑,“你倒明白得快。不过,这只是第一层用意。我们举倾国兵力助孟德辉,若这一次帮他把所有阻碍都清除gān净了,那陈国于他还有什么用呢?等孟德辉在兴国站稳,下一个目标就会是我们。孟德辉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算盘,所以,相助是一回事,全力相助又是另外一回事。”
陈赞收敛了笑意,“卫珩约见我,大抵也是为了此事吧。”
中受降城外。
远处的陈赞正在想卫珩会怎样出来。依他的xing格,大概会一人一骑单枪匹马地出来。
陈赞正在琢磨,如果趁城门打开的短暂时间带人马冲进去,成功的可能xing是多少,就看到有一人从城楼上飞身而下。
陈赞微惊。这个人,还真是……差点要怀疑他是不是听得到自己想什么。
陈赞让其他人在原地等,自己驰马来到城下,自城楼下来的人果然是卫珩。
卫珩松开绳子,城楼上的人便将绳子收了上去。他转身向不远处的陈赞走过去。
一人一骑相对而立。陈赞在马上,卫珩在马下。卫珩需要稍微抬头才能与陈赞对视,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怡然镇定的qíng绪。他向陈赞一拱手,“公子,好久不见。”
陈赞没有下马,只在马上拱手还礼,“卫世子别来无恙。”
卫珩丝毫不见愠色,“托公子吉言,尚可。”
“世子在北境尚可,不知平都境况如何?”
卫珩微笑着道,“平都境况,公子大抵比我还清楚吧。”
“世子说笑了,我身在边境,怎么会知道平都的qíng况?世子对平都如此挂心,怎么样也会想办法打听平都的qíng况吧?”
“是么?这么说,青玥,哦不,五殿下在平都的qíng况,公子也不清楚了?”
陈赞眉头一动,“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卫珩的笑意已经敛去,“我已经许久没有接到从平都来的五殿下的消息了。”
陈赞脸色略沉,“世子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