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很大的审讯室里只听得到男人沉闷喑哑的嗓音。
时间一点点的溜走,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对方。
“陆奕铮你大半夜来这发什么疯。”
什么氰化钾,什么刻着樱花的檀木盒子,没两句听得懂话,里面还一大堆暗示。
苏沐面上有些愠怒,坐在审讯室,面对陆奕铮,当真有种匪见兵被问话的感觉。
“你不会以为蒋建昌是我杀的吧。”
苏沐的语气很冷,冷的让人感觉像是掉进冰窟窿一般,凤眸像是染了一层雾般让人看不透。
男人将整个身子都埋入黑暗中,脸上的神qíng讳莫如深,神色淡淡的看不出qíng绪。
“不,你没有作案时间。”
陆奕铮这一本正经的解释让苏沐有说不出的滋味儿在里头,所以他倒是还是怀疑过自己的?
“那你到底想问什么。”
陆奕铮身子前倾,一双漆黑的眸子像是能dòng察一切般在窥探的苏沐的灵魂。
“比起蒋建昌的死,我更好奇你口袋里那颗淡紫色的水晶。”
兜兜转转试探了半天,到底还是回到这上面来了,之前在车上的时候,陆奕铮没问,苏沐还以为他当真相信自己,放心到对她的行动完全放松。
“试探了这么久,终于把想问的问出来了是吗。”
“陆奕铮,婆婆妈妈的当真不像你。”
男人双手环抱在胸前,狭长的眸子闪烁着某些不知名的qíng绪在里面,裂开嘴角,露出脸颊边深陷的梨涡。
“我对你向来是很有耐xing的。”
苏沐从口袋里掏出刀疤男给她的水晶锦盒,随意的在手上把玩着,一点都没当它是很宝贵的东西那样珍重,那副随xing慵懒的模样一点一点都落入陆奕铮的眼里。
“陆奕铮,你怎么不直接问我和黑沉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奕铮会这么问出口,就必定知道这水晶的含义,不然也不会费尽周折来试探她。
苏沐嘴角挑起一抹痞笑,可眼眸里半点没染上笑意,更像是自嘲一般的将手中的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淡紫色水晶。
即使在夜晚,水晶依旧闪烁着属于它自己的光芒,有棱有角,根本不会因为硌到别人的手而轻易的改变自己,反而愈发的尖锐。
听到“黑沉”这两个字,陆奕铮眸子一沉,一双如黑瞿石般的黑瞳愈发的深沉,愈发的让人捉摸不透。
“我不问,是因为我信你。”
“你要是真的信我,就不会来质问我。”
一场当面对质,让苏沐好不容易对陆奕铮卸下的心墙重新又筑了起来。
“我不想你跟那些人走的太近,这对你不好。”
黑沉这个组织,他以前jiāo过几次手,这些人在国际上为非作歹,gān着非法犯罪的勾当,数着沾满人血的钱,他当真不希望苏沐再活一世从新再走上这条道路。
如果有一天,上级要他拿枪对着苏沐的时候,他该怎么办!
“可是怎么办,我以前就是和那些人一样,gān着同样让你不齿让你痛恨的事,所以陆上校是终于认清我了嘛!”
苏沐压抑着qíng绪,沉着嗓子平静的说着,可那qíng绪早已在胸腔蔓延,侵蚀五脏六腑。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第二卷 没有信仰的人该拿什么来救赎(一更)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奕铮整晚绷着的一张脸终于有了松动,从他出口问开始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明明克制的很好,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被酒jīng刺激的大脑。
苏沐轻笑一声,将水晶收好放回口袋里,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身上褶皱的军装,一脸的云淡风轻,樱嘴不重不轻的下着逐客令。
“你走吧。”
然,苏沐脚下还没走两步,陆奕铮qiáng势的向她袭来,男xing荷尔蒙包裹在苏沐全身,还带着些淡淡的酒味儿,不凑近闻还当真不知道陆奕铮喝了酒。
男人骨骼分明的大手抚上苏沐的下巴,后者不着痕迹的撇开脑袋,光洁的额头白皙的脸蛋全然落入陆奕铮那双黑眸中。
苏沐手下握紧着拳头,带着深深的克制和压抑,一向克制力极qiáng的她,身体居然不受控制的颤栗,着实像个倔qiáng的孩子。
陆奕铮低下头,挺拔的鼻梁停在离苏沐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固执的将手cha入苏沐的发丝,拇指轻轻摩挲着苏沐jīng致的耳朵,从耳廓到耳垂,每一个地方都细致的描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