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意思。”
杨柳眉忍不住湿了眼眶,哽咽着道出一句:“你变了!”
“你什么意思?”
撂下一句“我没什么意思!”杨柳眉愤而离去。
回到家中,无处撒气的她径直奔向了静姝的房间。
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巴掌。
静姝怔住,回过神来,一巴掌还回去。
“你敢打我!”杨柳眉疯了似地抓住静姝,叫嚣着:“让你出去勾引男人,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你疯了啊!”静姝试图挣开,却被杨柳眉一把推倒在地。
正在院子里修剪花糙的下人听到动静,赶忙跑去告诉淑离和嘉树。
二人匆忙赶到,只见静姝和杨柳眉已打成一团。
……
待稍微冷静些,杨柳眉将她看到静姝与沈河“私会”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静姝听了不禁冷笑,不客气地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激动什么?至于一上来就打我吗?你气个什么劲?!”
“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自然是气你丢人,气你让陆家蒙羞!”杨柳眉亦不退让。
“笑话!你还真把自己当副牌出了。”静姝哭笑不得。她一向不喜欢杨柳眉,但没想到她竟如此厚颜。
“你什么意思?”
“好了,都别吵了!”陆淑离喝止杨柳眉,继而派人去找沈河过来。
嘉树则在一边等着静姝解释。
静姝见事已至此,只好将静娴的事qíng说了出来。
“我不是胡静娴”,她停住,注意着嘉树的表qíng,良久才道:“我是胡静姝……”
这一说不要紧,嘉树差点没背过气去,说什么也不肯相信。直到沈河把静娴和宋勇领了来,将整件事说了个清楚,他才不得不信。
杨柳眉更是惊讶地说不出话。
这到底算是什么事儿!
众人无不在心中感叹: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几番折腾,闹剧终于结束。
回到房中,嘉树一言不发,坐在桌旁,一坐就是一个时辰。
静姝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毕竟是她骗了嘉树。即使是现在将事qíng说到这个地步,她依旧对嘉树有所隐瞒。
穿越之事,到底是无法说的。
天色渐暗,又是一天过去。
夜半时分,静姝先开了口。“夜深了,早点休息吧。”声音微颤,甚至不敢大喘气,嘉树的样子让她有些无措。
半晌,嘉树只平静地说出两个字:“骗子!”
“我——”静姝无言以对。沉默良久,道了声“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
“不要说。”
静姝长叹一声,笑道:“怕是缘分吧,兜兜转转还是你跟我,嘉树跟静姝……”
是吧,大概是绕不过的缘分。
嘉树没有回应。
寂静沉默的夜漫长而令人忐忑。
也许他会赶她走吧。也许他永远不会原谅她。也许他会像沈河一样,从此以后,纵qíng风月之地。
静姝设想了很多很多,也有偷偷哭泣,也有无声哀叹。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次日,嘉树竟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如往常地对她微笑,与她说话。
他一向温善,心地宽容。就当无事,便是他对此事的态度与处理方式。静姝了然,便顺了他,虽心有愧疚,但也得轻松。
原本事qíng愈演愈烈,到达顶峰几近爆炸的时刻,人人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收场,嘉树却以最不动声色的方式将问题绕过。谁说不是,逃避和搁置有时何尝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只是,这办法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更哭笑不得的是静娴竟然对沈河还不死心,死乞白赖地跑来找静姝“帮忙”。
静姝哪有闲心理她,打发她走,她便自个儿跑去找沈河。一来二去,宋勇气得独自回了静湖。如此一来,静娴不方便再在沈信家住着,只好赖进了陆家。
尽管嘉树不再追究代嫁的事qíng,可静姝心里并不好过。他越是不在意,反而她越觉得过意不去。有时想逃,避而不见便不会尴尬,可又无处可逃。嘉树自己绕开问题,可不容别人也逃避,到底还是要有人面对,至于谁该面对,作为事qíng的始作俑者之一,静姝自然是跑不了的。至少这段时间,她得做个贤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