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再度合十，暗暗地许愿祈祷，希望结果如他所愿，不是为自己，而是他，这个老人，不能再经历一次失望了。
否则，他可能会挺不过。
“怎么红眼睛了？”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程素回过神。
原来，程老爷子醒了，看到她眼睛红红，眼眶微湿的，不由笑道：“哭什么，怕我死了？”
真是个傻丫头，他就觉得不对，好像房里有人哭，睁眼看，才发现程素一个人守在chuáng边。
还是女儿贴心啊！
“不许您说这种话！”程素捂着他的嘴，嗔怪道。
“那你说，哭什么？”程老爷子撑了一下，要从chuáng上坐起，程素连忙扶起他，并在他腰间垫了一个枕头，好让他舒服点。
“我哪有哭，就是这两天没睡好，眼睛疼，迎风流泪。”程素道。
程老爷子笑，也不拆穿她，只道：“那就不该过来，你也刚刚经历了大难，休息好才对。”
“家里冷清，过来热闹。”程素道：“而且，不来，都不知道您病了。”
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人老了，心思也多了。”
程素张了张嘴，yù言又止。
“有话就说。”
“小七说您去了孤儿院，探望了我助养的那个孩子！”程素抿着嘴道。
程老爷子愣了下，点了点头，道：“那孩子，和你姑姑很像，我……就是抱着一点希望，其实，这个很渺茫吧，我都老糊涂了。”“有希望总比没有一点期望的好。咱们做人嘛，努力地活着，不就是为了一个希望？”程素笑道。
“是啊！我就是不甘心，不想把这种不甘带到坟墓里去，所以哪怕只有零点零一的可能，我都要去确认一下。”程老爷子眼睛微亮，道：“我相信，老天不会负我！就算不是，也没什么，我还能等。”就是不知道能等多久。
程素鼻子一酸，探出身子，抱住了他的腰身，把头靠上去，道：“gān爹，您要快点好起来，将来，我告诉您一个秘密！”
秘密？程老爷子没在意，拍了拍她的背，丫头这是在撒娇呢，其实也是怕他死吧！
哎，这傻孩子！
☆、第2063章 齐母的惧怕
为着程老爷子这一病，程素和齐泰国陪着他一起吃了饭才离开，也没把小七带回家，而是因为小七他说家里也有病人，程素他们在忙，还要分心照顾他，还不如他在这留着，也陪一陪老爷子。
这些日子，齐小七也是从内心里把程老爷子当亲长辈一样看待的。
程老爷子和程大嫂等人也觉得甚是欣慰，没白疼了齐小七这孩子啊！
所以最后，还是程素和齐泰国回家，又在家里做了饭，带去医院。
医院的气氛很是微妙，程素不明，也没有问，只招了护工来，问一些护理的事。
“今天医生说，过两天就能出院了，药可以到时候再来医院换。”齐凤莲说道。
齐泰国看齐母还虚弱的样子，便道：“再住两天吧？顺便也检查一下身体的其他各项机能。素你说呢？”
这一声问，人人都看向程素。
程素道：“依我看，就做个全身检查吧？”
有礼，却又带着点疏离，这感觉在齐母看着更甚。
她看着程素，看她嘴角那淡淡的笑容，特别的刺目，心里也特别的不自在。
她觉得程素变了。
从前，程素和她也是不对盘，可她那是在明面上的，有血有ròu的，现在么，她很明白，两人其实还是不对盘。
但这一回，程素却让她觉得，好冷。
没错，就是冷，像是远方的雪山，只能远观，不能靠近，不然那冷气，会把人冻僵。
很奇怪，不是吗？
明明人是在笑着的，也没有什么不耐烦，更没有厌恶，可就是让人觉得冷。
除了冷，齐母还有点慌和惧。
对，就是惧怕。
齐母不知道，这就是一个人心淡的表现。
齐父他们看得明白，都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叹了一声。
确定了做全身检查，齐泰国和程素就各处跑动jiāo款，只等明天再做检查。
晚上，齐父把齐泰国他们都赶回家去，他自己来守齐母。
“爸，您都一把年纪了，不用您守。我们都在，轮不到您。”齐泰国第一个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