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说句话。这样怎么行啊?”丫鬟南星焦急的劝解到。
自从大太太卢氏去世,三小姐许婉瑜一直不言不语,除了默默的掉眼泪,就是守灵。偶尔喝几口水,几乎粮米未进,几天下来瘦了一大圈。大小姐许婉容如何劝,婉瑜也不开口,不用膳。
丫鬟南星、灯锦并赵嬷嬷都守在婉瑜身边,生怕婉瑜突然昏过去。
“妹妹。”大小姐许婉容这是母亲卢氏去世后第一次来溪月苑见婉瑜。
姐妹二人因着母亲去世的事儿,有些别扭,婉瑜又一直不言语,婉容忙着料理母亲的后事,二人到没怎么说话。
一众丫鬟给大小姐行礼问安完,灯锦便开口同婉容回禀道:“大小姐,您劝劝三小姐吧。这般不言不语,也不进食,人怎么受得了。”
婉容看着坐在chuáng榻上发呆的妹妹许婉瑜,心疼的不行,忙朝众人摆了摆手,只留下姐妹二人在西厢。
“婉瑜,姐姐知道你怨恨我。我何尝不怨恨自己,可是母亲走了是事实,你再这般不言不语,不吃不喝,让自己再病了。母亲若泉下有知该如何难受啊。为了母亲,你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啊。”大小姐许婉容苦口婆心的劝解到。
只见婉瑜扭头转向大小姐许婉容,目光打量了婉容半晌,方缓缓开口道:“母亲若泉下有知,不会因我没照顾好自己难受,只会因你太过冷静难受。”
婉瑜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伤心,食不下咽,是因为我太在意母亲了。那姐姐呢?这般平静,仿若去的不是母亲一般,是因为你在意的不是母亲吧。”
婉瑜不待婉容辩解,嘲讽般的笑道:“姐姐自然是不在乎的,母亲是否在世于姐姐来说又有何区别。姐姐只需在老太君面前尽孝就够了,哪顾得上母亲!母亲对你的一片心意都是白搭,还让我多劝解你,怕你自责。我看你一点自责的意思都没有。”
“婉瑜,你怎能这般说我。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自责,多么的伤心。母亲不是你一个人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母亲走了,我怎能不难过,不伤心。只是日子还要继续,我不能放任自己伤心,而不cao办母亲的丧事。”婉容听到婉瑜的责问,心里难受,又想着婉瑜毕竟是妹妹,便忍者没同她计较,只略略的说了几句。
可谁知婉瑜竟是不依不饶的径自怒斥起大小姐许婉容来。
“姐姐伤不伤心,我不晓得。我只知道,母亲是那么的希望姐姐能承欢膝下,那么的希望亲近姐姐。可是姐姐竟然只对祖母尽孝,还偏听偏信祖母的一面之言,惹母亲伤心。虽说事后,姐姐知道事qíng的真相。可是姐姐不是还是同祖母亲厚吗!别说什么毕竟将你养大之类的话,那母亲呢,还辛辛苦苦的生下了你来呢。”
婉瑜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只一味讨好祖母,不知道心疼母亲,你知道母亲多么难过吗?你知道祖母如何的刁难母亲吗?你知道母亲为何最后会吐血身亡吗?母亲这一世,过得如此凄凉,有父亲,有柯氏,有三伯母,甚至还有祖母都是元凶。母亲的死都和这些有关,可是你竟然还讨好祖母,在祖母跟前尽孝。你对得起母亲吗!”
大小姐许婉容一直知道母亲过得辛苦,也知道母亲可能是因着柯氏的下毒才身子破败的,但从来没想过祖母也对母亲下过手。听到婉瑜如此说,呆愣在了当场。
“怎么,姐姐不信。你可知道,祖母是何等的手眼通天,这侯府的一糙一木哪个能逃得过她的眼睛。要是祖母不默认,柯氏怎么从容的下手;要是祖母不认可,三伯母怎能教唆丫鬟下手;要是祖母不同意,父亲又怎能纳一房一房的妾室。姐姐可还有什么说的。”婉瑜说完转过头不再看大姐姐婉容。
许婉容听闻,不再辩解,转身出了西厢,走之前嘱咐道:“别再水米不进了,身子受不了。”
身后的婉瑜,听完大姐姐的话,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到了chuáng榻上。
半夜,侯府里一片寂静,溪月苑里却灯火通明,原因无他,三小姐许婉瑜病了。
“小姐,小姐您醒醒。”丫鬟南星在一旁焦急的叫唤着婉瑜。
“这不行啊!小姐额头烫手,又一直发癔症,满嘴胡话。要去请大夫啊!”一旁的赵嬷嬷焦急的说着。
“我去吧。我去找三太太要了腰牌,出府去请大夫。小姐这边请嬷嬷千万照料好。”丫鬟灯锦连忙出了溪月苑往琼花苑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