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母亲就从未对自己上心过,也一直对自己不亲厚。他知道毕竟因为自己自小就在祖母身边长大,没在母亲膝下承欢过。
稍微大些了,却又因为娶了母亲不喜欢的卢氏而越发同母亲不亲厚了。
这些都是安国侯晓得的,也是因为这些安国侯不想同母亲闹得太过。
这次自己因为此事被罢官,母亲却一味推脱责任,而不是想着问一问自己会不会被连累,有没有受到影响。安国侯心灰意泠的紧。
第二日一早,安国侯便早早的起了,他想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玥儿,我一会儿去荣安堂一趟。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出现。”
沈氏心里有些忐忑,说道:“侯爷是准备做什么?那毕竟是您亲生母亲,但凡老太君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您要多担待。”
“玥儿真是善良孝顺。母亲却总觉得”安国侯停下了话,有些担心的看着沈氏。
沈氏不在意的说道:“我晓得的,侯爷不用在意我的感受。只要侯爷能同老太君好好的就行。”
安国侯从沈氏那儿出来径自往荣安堂方向走去。
老太君昨儿就听到了消息,说是安国侯将王嬷嬷给发卖了。她以为安国侯是听信了自己的话,认为这王嬷嬷就是动了卢氏嫁妆的人。
“侯爷今儿怎么不上早朝?”
安国侯进了门,老太君便问道。
“因为卢氏嫁妆的事儿,儿子被圣上责罚闭门思过,罢官了。”
安国侯直接将话说了出来。
老太君昨儿虽然见到安国侯,但并不知道安国侯被罢官了。现下突然听到这话,顿时有点震惊,忙问道:“不是夺了爵位吧。”
本来,安国侯还抱有一丝希望母亲能在意自己,问自己一句的。可她竟然先问的是爵位的事儿,这还是为着三房啊。
想到这儿,安国侯严肃的说道:“母亲,这卢氏的事儿。儿子已经责罚了王嬷嬷。”
“我的儿,母亲晓得。这刁奴如此作为,你将她发卖了是应该的。不要因为她是我身边的人就不责罚。”老太君故作大度的说道。
“这些年,母亲为着侯府付出了很多,身体也不太好了,儿子心疼的紧。现下有了沈氏照应,母亲也该好好歇息了。”
顿了顿,安国侯接着说道:“荣安堂的后面有个空地儿,儿子瞧着极好,不若修了佛堂,方便母亲在府里礼佛。”
“你有这心就是了。母亲身子还好。沈氏年纪轻,没有经验,这侯府还要母亲给你管着才是。”老太君说道。
安国侯并不想撕破脸面,还打算给老太君留一丝面子。可他没想到老太君竟是仍然要管着这侯府不放手管家权。
“母亲,儿子是让您日后只需安心礼佛就好了。”
听到安国侯这么说,老太君登时脸色大变,说道:“你什么意思,是要将我关到佛堂不成。”
“母亲非要我将事儿说清楚吗?”安国侯问道。
老太君装作不解的说:“什么事儿?难不成你相信那刁奴的话,认为我对卢氏的嫁妆下的手吗?”
“儿子并未指责母亲,是母亲心虚罢了。”安国侯嘲讽的说道。
“你心里就是这么以为的。”老太君冷着一张脸看向下面坐着的安国侯。
“真是不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啊,就是跟我不亲厚,宁肯相信一个刁奴的话也不信自己的母亲。这要是三儿就不会如此,肯定只会信任我,将那刁奴好生惩戒一番。”
听到老太君提起三弟,安国侯心里憋着的火顿时噌的冒了上来。
“三弟好,三弟信任您。您嘴里除了三弟,还有旁人吗?有我的位置吗?”安国侯斥责道。
“你是我的儿子,如何没有你的位置。你不要将事儿往你三弟身上退。”老太君忙将三老爷从这事儿上摘掉。
“母亲,当年的事儿您还记得吗?”
安国侯并未接话,陷入沉思,看着面部扭曲的老太君问道。
老太君并不晓得安国侯问的是什么,只不吭声。
“当年,儿子同三弟一起在花园玩耍。儿子同三弟为着一个蹴鞠用的藤球起了争执。三弟生气之下,伸手便推了儿子,差点将儿子推下井去。还好,当时跟着的小厮机灵,拉了儿子一把,免除了儿子掉下井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