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小姐许婉容轻声叫了一句。大太太卢氏睁开了眼睛,打量了两姐妹一番,开口道:“婉瑜可是无碍?”
说着,卢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下了榻,快步上前拉着三小姐许婉瑜的手说:“听下人回禀,说你受了惊吓。母亲很是担心,你可还好?婉容呢?有什么事儿没?”说完又盯着婉容瞅了好一阵子。
“母亲,都怨女儿,没有防备。让您担忧了。”婉瑜拿出帕子,轻轻拭去母亲腮旁的泪珠说道。
“不怨妹妹,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粗心,劳母亲伤神了。”大小姐许婉容低着头自责道。
“三小姐和大小姐都没错,只怪那背主的丫鬟和背后指使的人。”赵嬷嬷愤恨的说道。
母女三人都缓和了一下qíng绪,坐到了chuáng榻旁说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说清楚。”卢氏收敛了qíng绪,问道。
许婉瑜将事qíng发生的前前后后都和母亲卢氏又说了一遍,只独独略过了自己被匪徒挟持的事儿。
大太太卢氏听后,低头思量了片刻,说道:“去把紫菀叫来。”
不多时,紫菀挑着帘子进了门。
“拜见夫人,大小姐和三小姐。”紫菀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三小姐许婉瑜生怕母亲责罚紫菀,连忙先开口说道:“夫人叫你过来只是让你把今晚发生的事qíng回禀清楚。你只需把我吩咐你做的什么事儿,和夫人说一说即可。”
紫菀点了点头说道:“小姐在马车上发现出了事儿,就吩咐奴婢赶紧守着马车,等车夫回来,看好他。后来又让南星姐姐给奴婢带话,让车夫jiāo待清楚到底是受何人主使他,将小姐带到偏僻的地方,吓唬小姐的。”紫菀跪着低头说了半天,不敢起来。
“快起来吧,让你家小姐一说,就像是我要惩罚你们一般。我这是要奖赏你,你今日护主有功。快,方嬷嬷。”夫人卢氏笑着说。
方嬷嬷连忙上前,从袖口掏出一jīng致的荷包递给了紫菀。紫菀不敢接过荷包,抬眼看了一眼三小姐许婉瑜。婉瑜笑着点了点头。紫菀才伸手接了荷包,道了谢。
“那车夫是如何肯听你的,供出了青黛呢?”大小姐许婉容不解的问道。
“小姐让奴婢和车夫说了几句话。说若车夫执意包庇幕后主使,一口咬定自己是无心之过,怠慢了主子。那小姐就将自己弄得láng狈一些,说车夫是故意谋害侯府嫡出小姐,居心险恶。看到时候老太君会相信谁的话。而那时幕后主谋为了脱身也不会出面救车夫。”
紫菀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小姐定会肯求老太君狠狠的治罪于车夫,将其打了板子,直接被发卖到窑上做苦力,甚至祸及全家。车夫听了倒是动摇了,便问奴婢若是招出主谋,三小姐会不会庇护他。”
“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庇护他做什么!”婉容气愤的说道。
“小姐也是这么jiāo代奴婢的。只是,小姐说车夫如果jiāo代出幕后主谋,那就只会是简单的被赶出府,小姐不会落井下石罢了。”紫菀说完,看着三小姐许婉瑜,露出了崇敬的表qíng。
大太太卢氏一开始生怕婉瑜受了欺负不知道谋算回去,现下看来婉瑜再也不是直愣愣的xing子了。只是欺负了自己的女儿,三房那边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赏赐了紫菀,当然也要赏赐南星。”大太太卢氏示意方嬷嬷将荷包赏给南星。
“夫人,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姐,当不得。”南星羞愧的低着头,跪在那里。
“怎么当不得,如果不是你陪着我,我如何能独自一人走到西大街,找到大姐姐呢?”婉瑜拉起南星,若有所指的说道。
南星知道三小姐的意思,只得接了赏,谢了恩。南星心想,无论如何以后都要多上心,如果自己早点看出车夫的把戏,可能小姐就不会陷入危险了,万幸小姐没有受伤。
母女三人又说了会儿体己话,姐妹俩便告退出了博雅苑,回各自院子歇息了。
可是,五小姐许婉晴的丹芳阁里却灯火通明,三太太小贾氏正担心的看着躺在chuáng上喝过药歇息了的许婉晴。
“你们哪个能给我说清楚,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三太太发火到。
下面跪了一片丫鬟婆子,却无一人肯开口说话。
“没人开口是吧。好,李嬷嬷给我拉出去挨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