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吓的心颤,一边给她顺气。一边与邹氏道:“芷微院虽是外院,可因为位置关系,它的后院与兰阁只有一墙之隔,本来平日后院儿都是关上的,只是两位小少爷似乎将门打开了。”
邹氏大惊,一副我并不知qíng的无辜样:“妾身并不知道有这回事,老太夫人放心,我这就命人去将后院儿关上。”
兰氏好不容易顺过气,不满的皱眉:“你最好是不知qíng,赶紧将两位少爷换个地方住。”
“老太夫人。他们也住了好几天了,现在突然说换地方,恐怕会让人误会。”
“哪里就误会了?你随便找个借口,给他们换个地方不就行了。怎么,莫非偌大一个凌府就只有芷微院能住人不成?”
邹氏惶恐道歉:“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马上就去安排,老太夫人您别动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邹氏离开后,程氏略有疑虑:“老太夫人。老奴觉得,姨太太将薛家夫人叫过来,恐怕另有深意啊。”
兰氏冷哼一声,“不安分的东西,她也不想想为何这么多年,仲伯一直未将她扶正,自己行为不好,还妄图做凌家女主人,痴人说梦。”
程氏适时的闭嘴。
当日傍晚,果然听不到奇怪的声音,织羽忍不住欢喜:“果然还是要老太夫人出马,姨太太将人安排住在咱们兰阁旁边,其用意实在让人怀疑。”
凌依却笑起来:“也亏得她这一手----对了,墨观每年夏天就会进一批砚台回来,其中一半是宫中添进,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织羽点头:“前几天婢子已经去见过墨观的掌事,他是凌府的家奴,常叔的儿子,婢子看着人不错,应该能为我们所用。”
凌依满意的点头:“八音国、笑仁堂和墨观,也只有墨观是我凌府的人在管理,从这里下手,自然最快。”
“不过----”织羽回想起自己见过的那位管事,有些担忧:“墨观的掌事,似乎----也不容易对付。”
“叫什么名字?”
“凌文。”
凌依陷入沉思,凌常是凌府的大管事,她也知道后者有一个儿子颇得凌善道的欣赏,只是从来没有正经见过。
“你与他见过,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凌依问道。
织羽想了想:“这个婢子也不好说,只聊过几句话,不过说话滴水不漏,婢子只是旁敲侧击了这次砚台是谁负责运输,他也隐晦不答,很是防备。”
凌依微微颔首,嘴角浮出一抹笑意:“看来我得亲自去会一会这个凌文了。”
墨观是凌府的第三大产业,凌善道将这么大一个产业放心jiāo给一个下人打理,可见对凌常父子的信任。
未见凌文之前,凌依已经有些好奇,见到后者之后,才越发感兴趣。
凌文不像一般的下人,没有俯首帖耳的模样,也不似一般商贾,带着算计和假笑,他的笑容,就像是一股chūn风,不深不浅,让人看着舒服极了。虽只着一袭青衫,却显出谦谦君子的模样,着实让凌依诧异了一番。
“不知大小姐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客厅内,凌文双手作揖,躬身行礼。不卑不亢,彬彬有礼。
凌依笑道:“凌掌事不用在意,我也只是路过,进来看看,马上就是姨娘的生辰了。我想来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东西送给姨娘。”
凌文想了想,道:“姨太太平日书写的时间应该不多,大小姐若是不嫌弃,小的推荐一款砚台给您,小巧漂亮,不书写的时候,还可当做饰物。”
凌依点头:“我对这些也不懂,凌掌事不妨先拿出来看看。”
凌文命人去取了砚台过来。
不同于一般的砚台,这块砚台,果然如他所说。小巧,样式也好看,如若不说,恐怕一般人还难以发觉是块砚台。
凌依很满意,让他将砚台包起来,临走的时候,又有些担忧,“马上又要新进一批砚台,不知里面可有比这更适合的?”
“大小姐放心,小的给您推荐的这一块。绝对最适合,姨太太会喜欢的。”凌文很笃定。
“你怎么知道姨娘就一定会喜欢?莫非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成?”凌依半真半假的笑问道。
“大小姐说笑了,往年笑仁堂也有送礼,都是来问我要的。”凌文不急不缓。像是没听明白凌依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