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笑了笑,“总算猜对了些,你可还记得那次围猎,你父亲难道没有对你说什么?”
张佐伦怔了怔,父亲当然对他说了些旁人不该知道的话,可他怎么听凌依的口气,像是知道似的。
“我确实知道,不仅知道,而且还知道那个内定的人,早已经选好了,你们所有人,都不过是陪他演了一场戏罢了。”凌依缓缓道。
内定?!张佐伦彻底呆住了,咽了咽口水,“你还知道些什么?”
事实上,张天浩在围猎之前就告诉他要好好表现,因为胜利者,就能娶宁国公主。
张佐伦本来还不信,再加上当天胜出的人,也并未娶到公主,所以他才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可被凌依这么一提,他才觉得,父亲不同意自己与白家的亲事,很可能是中意了海宁公主。
他并不知道娶了海宁公主有什么好处,凌依解释道:“若是你能娶了海宁公主,不仅你会封外姓郡王,而且还能拥有宁国的五万兵马,并且成为皇上的心腹。”
“就因为这样,父亲就不同意?”张佐伦隐隐愤怒,“他就从未看重过我的幸福,不过是个外姓郡王,五万兵马,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值得他如此利用我。”
“你不看重,可别人看重,你可又知道,宫家大少爷,已经成了皇上的预定人选。”凌依冷笑道。
张佐伦再次震惊,宫曦儒他知道,后者虽然为人冷淡,可刚正,他虽然与后者打的jiāo道不多,却依旧佩服欣赏。
那样一个人,难道也会为了那点利益,而放弃自己的终身幸福?!
凌依并不想挑拨他与宫曦儒的关系,便道:“宫少爷也qíng非得已,生在富贵人家,享受了常人无法享受的舒坦日子,那么势必,要付出一些代价。
寻常百姓尚可与心仪之人喜结良缘,可皇亲贵族却无法选择,要随心所yù,除非你能自己当家作主。”
张佐伦愣在原地,一时没了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凌依知道话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最后只道了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就离开了。
张佐伦依旧亲自送她出府,再回到自己的居所,深思片刻,却忽然问丫鬟道:“父亲可回来了?”
丫鬟点头:“老爷已经回来半个时辰了,少爷要过去请安?”
张佐伦左想右想,凌依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回转,也让他明白,只要有海宁公主在,自己与白妙簪的婚事就不可能。
那么让父亲知道宫家已经成了皇室内定人选,海宁公主已然不可能,他一定就会放弃吧。
这样一想,张佐伦便起身去张天浩的书房。
张天浩正在房内处理公务,听下人报张佐伦过来,有些奇怪后者竟然会上书房找自己,一面叫他进来。
“父亲”张佐伦进门就拱手行礼,顺便将屋内的下人都遣退。
张天浩越发奇怪,放下手中笔,问道:“怎么了?”
“父亲,我有话要说。”张佐伦深吸一口气,脸上的坚定让张天浩不得不认真对待起来。
张天浩也正色起来:“有什么话就说,但若还是为白家那件事,你也不必多费唇舌,那件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
被直接拒绝,张佐伦也顿时没好气起来,激动道:“父亲不同意我与妙簪的亲事,是还想着我能娶到海宁公主吧,但父亲是不是也知道,皇上已经将海宁公主许配给宫曦儒了。”
“你说什么?”张天浩脸色一沉,“海宁公主至今还未许配给谁,我也告诉过你,皇上会从朝中大员家里选择,你从何处听来这种话。”
被凌依说中,张佐伦心中越发难过起来,语气也渐渐冷淡,“父亲无需管我从哪儿听来,只不过在围猎之前,皇上就已然定了宫家,围猎也只不过是我们陪宫家玩儿的一场游戏罢了。”
“胡说。”张天浩怒喝道:“简直胡说八道,今日我才见过中堂令,他并不知qíng这件事。”
张佐伦哼了哼,“父亲与中堂令什么关系,他为何要与你老实说,我只是劝父亲,不要把赌注押在海宁公主身上,除非你能改变皇上的心思。”
张天浩突然不说话了,陷入沉思,张佐伦并不知道他与宫家的关系,没人知道他与宫承焰的勾当。
但正如张佐伦所说,宫承焰并不可能什么事都告诉他,并且,很可能还瞒着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