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跑的太快,腿上鞋上全是泥浆,“姨-----夫人出事了,刚看到刘大夫去了沁心园,我一问才知,是摔倒了。”
“摔倒了?何处摔倒的?”织羽惊的合不拢嘴,心里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丫鬟咬了咬唇,沉默片刻,才小声道:“在东墙那边,雨停之后,夫人在院中散步,经过东墙的时候,不巧从外面跳进来一只野猫,正好撞在木架子上,木架子倒下来惊了夫人,脚下一滑,人就摔倒了。”
织羽面色大惊,忙回屋禀报凌依:“大小姐,沁心园那边----出事了。”
听完织羽的话,织扇急的跳脚:“我就知道她们一定没消停,这好端端的偏要去那个角落散步,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织扇-----”凌依责备的看着她:“无凭无据就不能随便乱说,走,去沁心园看看再说。”
织扇气的要紧牙关。
织羽取来伞:“就这会子又下毛毛雨。”
主仆三来到沁心园,凌善道和兰氏都已经到了。
刘大夫正在客厅里回话。
“-----幸好摔的不重,胎儿尚且安全,只是夫人体虚,营养不良,恐会影响日后胎儿的成长,切记不可动怒,一切都要顺其心意,方能母子平安,老夫开了两张方子,都是养神安胎之用。”
兰氏绷紧的神qíng终于缓和下来,让下人带刘大夫去抓药。
“祖母,父亲---”凌依上前行礼。
采jú刚刚从里屋出来,眼眶通红,看到凌依,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没有行礼。
织扇见不得她这种趾高气扬的态度,正要张嘴呵斥,瞥见织羽制止的眼神,她不得不压下心头的怒气,将脸转向一边。
采jú哭着跪在兰氏前面:“老天保佑夫人和孩子都没事,夫人刚刚醒过来,伤心极了,生怕自己罪过,连累的孩子。”
兰氏心放下后,又愤怒道:“好好儿的怎么会去那些偏僻的地方,知道夫人怀有身孕,还让她去那种地方?”
采jú吓得磕头求饶:“老太夫人,婢子真的不是有意的。
夫人这几日一直胸闷难受,好容易雨停了,就想四处走走。
谁曾想府内竟然还有坍塌的地方,只用高高的架子遮挡,婢子没注意到,经过的时候,野猫跳进来,撞倒了架子,这才惊扰了夫人。
老太夫人,婢子千错万错,不该让夫人去那种地方,只是这府内还有坍塌之处,实在让夫人心难安呐。
东墙无人修缮,随随便便就能进来一人,若是谁对凌府有歹意者,岂不是来去自如了。”
凌依跟着笑起来,轻声道:“好一个伶牙利嘴,明明是自己犯的错,竟然将责任归咎于府内。
你既知道母亲有身孕,还不过三月,最是危险的时候,竟然还敢如此掉以轻心,你心里有没有替母亲着想过。”
又转头对兰氏和凌善道道:“祖母,父亲,这婢子害的母亲摔倒,差点出大事,我以为应该将其撵出凌府,她实在没有资格再继续照顾母亲了。”
采jú急的面色发白:“老太夫人,夫人一直是婢子照顾着,若是换了人,夫人肯定不习惯,婢子知错了,婢子以后一定更加小心,再也不会了。”
“这一次是母亲好运,若是下一次,你再犯这样的错,母亲可不一定能这么好运了。”凌依气势咄咄bī人,似乎咬定主意要将采jú撵走。
“祖母,母亲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半点马虎不得,若是留一个毛毛躁躁的人在身边,那怎么行,万一出了事,就是把她杀了,损失的也回不来了。”
采jú吓得跌在地上,愣了半响,似乎没明白为何最后责任都转到自己身上了。
夫人不是说,可以借此指责大小姐管理不周,顺便将庶务职权要回来吗,可是为何现在反而成了自己的过错了?
屋内一阵响动,却是邹氏苍白着面走出来。
兰氏不悦道:“身体不好还出来做什么,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孙子考虑,我管你是摔了还是怎么了,总之孩子不能有事。”
邹氏依旧咬着牙走到兰氏的正前方,作势要下跪。
兰氏一急:“没听见我的话?身子要紧,这些礼就免了。”
采jú试探着站起来,将邹氏扶住,邹氏这才虚弱道:“多谢母亲,我已无大碍,还请不要责怪采jú了,她也是想顺着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