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羽一眼就看出是凌依平日喜欢的油苏饼,惊道:“昨夜确实还有人来过,卖油苏饼的人家早已回去过年了,大小姐几日前还念叨着,我这就去看看那家子在没在京。”
刚出门就碰到了程妈妈。后者身后跟了几个小厮,抬着几块厚板子。
“程妈妈这是做什么?”织羽问道。
程妈妈叹息一声:“昨夜大小姐还告诉我,让我将门窗都封死了,我当时就怀疑,只是大小姐说天冷,我也未多心,谁曾想就遭了,恐怕大小姐是察觉到有人要闯进来,这才想将窗子封了。”
织羽思绪转的极快,“大小姐若是提前知道有人会来劫自己。定不会坐以待毙,该是屋里真的冷,就让妈妈封死。”
程妈妈仔细一想,又觉得有道理。若是凌依早知有人要来,也不会什么都不说。
“希望是我想多了,我心里不踏实,现在就去将这屋里内外的窗都封了,正好也保暖。”
织羽福了福,“那我先出去一趟。妈妈先忙。”
两人告了别,织羽一路疾步出府。
路笑天在后门等着她,见她脸色有些异样,问道:“怎的?现在去哪儿?”
“去宫府,大小姐必定是在宫家没错。
昨夜大小姐让程妈妈封窗,却不说真正的原因,恐怕昨夜那宫云瑞进过我家小姐的房。
小姐为了不引得别人口舌,就瞒下了这件事,若是换做别人,她必定不会瞒着,你可见过大小姐何时刻意避讳过男女的忌讳?去年与宫云瑞惹出了闲话,大小姐就是因为这样才放出永世不嫁人的话,她唯一要避嫌的,就是宫云瑞。
我肯定,一定是他派人掳走了大小姐。”
听她这么说,路笑天也觉得有道理,“平日我在,他不敢妄动,竟趁着昨夜我和你出去游玩,就暗中下手,实在卑鄙。”
织羽面上愧疚,红了眼睛,“若是昨夜我没有离开,大小姐也不会被人带走,现在也不知人怎么样了,那姓宫的不是个好东西,万一他将大小姐----那可怎么办啊?”说着,竟大声的哭泣起来。
路笑天忙宽慰她道:“你就是在也没办法,我知道宫云瑞身边的那个护卫,有些身手,你在,依旧什么也阻止不了,这时候,还是先去宫府看看再说吧。”
*
却说凌依醒来后,面对四面无窗的房间,着急的来回踱步。
忽听外面传来人声,听说话的内容,却是要进屋来。
她心中一凉,四下张望,竟然找不到一处掩藏自己的地方,一时急的脸色发白。
眼看着门被打开,那一瞬,就如同慢动作似的,凌依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忽然背后一股力量,将她拦腰抱着,脚下忽的一空,只几个呼吸间,凌依人就在顶上的房梁上了。
脚下踩的不稳,她不得不紧紧抓住腰间的手,只是那双手,一摸就知道是个男人的手。
凌依有些不自在,抓紧的手又松了几分,却反而被腰间的手抓紧。
她眉梢微拧,片刻后又放松下来,眼下qíng况紧急,实在不该计较这些。
季老推门而入,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一晃而过,他揉了揉眼睛,再定眼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不禁喃喃道:“莫不是犯了眼疾,怎的总见到有人影晃过。”
随行的小厮立马道:“要不小的去笑仁堂给您配几副药?”
季老点了点头,又往里屋走,chuáng上有些凌乱,伸手一探还有些许余温,显然是有人刚起不久。
“老祖宗----”宫云瑞从外面走进来。面上带着些惶恐,跪下就道:“请老祖宗恕罪,文玉自知有错,愿承受一切责罚。请老祖宗莫要迁怒他人。”
季老莫名的看着他,“你也知道自己起的晚了?”
宫云瑞一怔,猛地抬头,看到chuáng上空空如也,屋内除了季老带过来的两个随从。就是自己屋里伺候的丫鬟,而本该出现的人,却没有。
他忙环顾一圈,屋内并无可以藏身的地方,那凌依呢?会去哪儿?
虽然宫云瑞不会朝上看,但他这动作,还是让凌依不自觉的紧张起来,身子往后缩了缩。
身后的人微微一动,环住她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
季老也不知怎么想的,面上严肃的表qíng忽的消失。转而成了慈善的笑,他走到宫云瑞身边,亲手将后者扶起来,拉着宫云瑞的手道:“罢了罢了,今日亲戚来的多,你赶紧去前院,你大哥一人招待不过来,你也是家中嫡子,不能躲着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