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人与乐,也是给自己好处。这是做善事的缘由。只是有些人不懂。财富不能给人快乐,贪婪只能让人越来越空虚,唯独行善可以让人其乐无穷。郑小姐是个聪明人,所以这么做了。但是,我和其他人一样,是希望你能先找回自己的快乐。如果你自己不能,定然是要等着一个人来给你带来快乐。只可惜,这个人肯定不是我。”
“不是你——”郑甘jú喃喃着住持说的话,貌似脑子里有了一丝清晰的意识。
她原来来这里找住持,不是想着找佛祖求得什么,这个她知道但是很迷茫,如今,住持像面镜子告诉来她,她是在找自己心头那个解铃人。
“我不是医生。”住持继续说,“我没有办法帮你重新获得记忆。或许,你可以再找回医生,再找回你以前认识的人。”
“我也是这么想。不管是福是祸,是什么劫难。我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qíng。”说着这些话的郑甘jú,脑子里盘旋的是那个她脑海里模糊印象的女人是死了吗?是不是死了?怎么死的?是她的什么朋友?
“你可以去问,去寻找真相。”
对这点,郑甘jú再次苦笑不已。她找了很久,只找到了那个海边小镇,那个坟墓。据说,她脑海里死去的那个女人被人埋葬在了那里面。那女人的亲人是谁。她四处问了个遍,没人知道。
住持感到奇怪的是,郑甘jú不问自己的亲人吗?既然都有医生告诉她死的那人是她的朋友,她的亲人理应知道些什么吧。但是,只要仔细一想,这么奇怪的事qíng肯定有什么理由在里面。德高望重的住持同样是经历了人生沧桑,看了太多的恩恩怨怨,离奇古怪各种蹊跷的事qíng都有,然而万事都有宗源。
作为一个得道高僧,仅是尽责作为他人人生的旁观者而不能cha手,于是住持不会再问再给郑甘jú提醒。因为这个事不见得郑甘jú自己不知道。只能说,郑甘jú最大的问题在于她自己内心里矛盾重重很迷茫。
毕竟,没有人会没事去怀疑自己的家人吧。
“郑小姐喝一杯茶吧。”住持邀请。
郑甘jú毕恭毕敬双手扶起眼前桌上的那杯茶,缓缓入饮,略带苦涩的茶味泛到她舌尖上,并没有让她皱一丝毫毛。
坐在对面的住持看着她这个表qíng,想着,这个女人内心该有多qiáng大,那么,该有什么人和事,能让如此qiáng大的女人居然陷入了内心的困境。
屋外临冬的风chuī打屋檐下面悬挂的风铃,一阵一阵的,铃铃铛铛,宛如在警示这个尘世,又宛如在敲醒一个个在尘世中迷茫了方向的凡人。
棒子声,在庙宇的高楼钟楼处响起。来来往往进香的香客们,拥挤着进入前殿。多少世人在佛像面前叩拜索求。李薇薇和乔峰屹立在殿前外面看着。李康君扶着齐婉莹,后面跟着齐婉欣,一起进入了前殿排队等候。
轮到他们三个了。李康君和齐婉莹,齐婉欣依次冲佛像跪下。
齐婉欣的嘴里像疯子一样抓住这点时间拼命地碎碎念着,生怕漏一个字佛祖都不能听见,又生怕时间来不及让她说完,这都会让她不能如愿以偿。
与其相反的是,李康君和齐婉莹均是嘴巴紧抿,只在心头默念。没人知道他们两个各自向老天爷求了什么。
眼看,这三人一时半载都不可能完成仪式走人。李薇薇挽着老公的手走到中间殿堂两侧的廊桥里,找了个位置坐着。
这里yīn凉,风徐徐chuī着,chuī打着屋檐下悬挂的小铜铃。一阵风来,小铜铃们当啷啷的脆响,像是海làng一般,从近处卷到远处,去到了天涯海角。
李薇薇聆听着远去好像是去到哪里的铃声,伸出手,拽了下站在自己身边的乔大爷。
乔峰是一直站着,左右观望。
“喝水吗?”看他不愿意坐下,李薇薇拿起手里从家里带来的保温杯,递给他。
乔峰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保温杯,好像没有回过神来没有意识到是gān嘛了。
李薇薇只好亲自给他把保温杯里的水倒在盖子里再递给他,说:“辛苦你了。但是,你今天来陪我不是当保镖的,是当老公的。”
这话在现在这个环境下听着着实让人感到一阵好笑。乔峰这才回过神来,坐了下来。他这也不是故意要当保镖。而是在门口处遇到的那些人,让他职业的直觉里认为需要提高些警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