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不过这人,伸冤又无处可伸冤,就在这时候,只听见轰动一声,他医馆的大门被人踹在了地上。
徐大夫脸色泛白,咬牙对那人说道:“我记得你,你那兄弟出了水痘,用了我的药根本不可能死人,我给你开的药方也没有问题!”
旁边看热闹的一听出水痘能治死人,不由更唏嘘起来,徐大夫脸发白,这要是坐实了,他这医馆更开不下去了。
忽然人群喊了一声:“锦衣卫来了?!”
锦衣卫居然来了?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本来想看一场热闹,这下全都一哄而散。
开什么玩笑,什么热闹能看,什么不能看,锦衣卫沾边的还是躲远一点。
眼看着那群锦衣卫朝自己医馆走来,徐大夫一颗心直往下沉,在京城gān什么都别惹锦衣卫,尤其当他看见揪着自己领子的人露出一抹yīn笑的时候。
他只是一个开医馆的,也没有挡住别人的财路,到底什么地方让他惹上了京城的杀神阎王爷?
就在徐大夫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揪着他的汉子已经松开他,噗通一声跪地上,一改之前的凶神恶煞,哭的凄惨说道:“大人,你们可得为小民做主,这百善庄的医馆害人命,小民的兄弟被他们的假药害死,正是无处申冤!”
徐大夫哪曾见过这样的无赖,锦衣卫一般是不管这种闲事的,寻常人见了他们都绕道,哪还有哭着喊冤的,这让徐大夫更坚定这里有诈。
可是随之锦衣卫冰冷的眼风扫过来,徐大夫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他只好诚恳地说道:“大人,小民本本分分做生意,开假药对小人也没有好处,这治疗水痘的方子,是孔家医馆独创的,已经沿用了多年,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小民在京城开医馆十数年,断不至于连这点小毛病都会瞧错。”
“我呸!”那人竟然当着锦衣卫就啐了一口,冷笑道,“我那兄弟死的那样惨,就是到了huáng泉,他也不会放过你!”
徐大夫被气坏了:“我问心无愧,你兄弟就是到了huáng泉,我也不怕!”
眼看两人争执起来,顿时一声冷酷的拔刀声音,两人顿时有些胆虚地看着锦衣卫。
徐大夫有些绝望,这些锦衣卫既然走过来,明显着就是帮眼前这个人的,他家中还有上了年纪的老母,这一番若是栽了,老母可怎么办?
就在担心的时候,锦衣卫已经冷冷的,“先带回衙门,审问过后再看招不招。”
通常都是定了罪才把人带回衙门,这锦衣卫就是这点让人厌恶的地方,他们想抓的人,不管有罪没罪全部先带走,带走以后,自然是无罪也变成有罪。
徐大夫脸如死灰,心想自己一生行善,也没什么怕的,“大人,你们仅仅凭着此人一面之词,就断言小民有罪,是不是太目无王法了?”
锦衣卫带头的人脸色如寒霜泛起,在京城,还没有人敢说他们目无王法,他们,就是王法。
壮汉张嘴就道:“小民这里有这庸医开的药方,到时候正可以作证!”
锦衣卫脸色一沉:“带走!”
徐大夫正打算认命,锦衣卫上来两个人要把他拷住带走,这时候旁边一辆雪白的马车里,响起一道声音:“锦衣卫自从跟了司徒家姓,这行事作风都大改了,当街冤枉平头百姓这种事qíng,都做的眼睛不眨。”
这辆雪白马车早就停在医馆门口了,只是徐大夫刚开门就遇上闹事,根本没人会想起向那辆马车多看一眼。
锦衣卫顿时脸色黑沉,目光一点点朝着那辆马车挪去,想看看是谁不长眼睛,竟然在此时为一个小小医馆说话。
说实话,京城会在锦衣卫面前不长眼睛的,还真没有。
如果真有,那对方绝对不是因为不长眼睛。
一个带刀的锦衣卫立刻就往马车走去,徐大夫心里难过,完了,还要连累一个无辜的人受过。
这时就见马车里迅速丢出一样东西,那锦衣卫几乎是条件反she接住,然后冷哼一声正要丢弃,忽然眼睛盯住了。
马车旁边,一个黑衣侍卫在飞鱼服的锦衣卫面前,也是一副冷冷的样子,此刻更是盯着那已经接近马车前的锦衣卫,说道:“你敢靠前一步,我就要了你的命。”
在大京城地界,竟然说想要锦衣卫的命,所以说活得命长一些很好,能看见命短的人看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