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家这个老本吃得好啊,阑园就是一道免死金牌啊……”晏良翻了一页,点了点书页上的一句话:“太宗居然只字未发,就当什么事没有发生过一样……说,第二日的早朝也是‘一切如常’……”
刘显接过晏良递来的书,看了眼,“嗯,丞相又不缺,当时淮家对这个位子正虎视眈眈”。
“我不是说这个。”晏良把书讨了回来,“一国丞相莫名其妙失踪了,居然什么都没说!”
“也许有什么隐qíng呢。”
“……”废话。
晏良翻了个身,仰面躺着举着书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刘显把人拉起来,“别这样看,待会又叫眼睛疼”。
前后两世,书都看了不知道几遍,历史的真相早就湮没无迹,所谓“隐qíng”,说到底也不过是后人言谈中的几句揣测意度罢了。
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还有多久?”
“快了。”
临近日中的时候,一行人到了阑园。
晏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入了梦魇,刘显叫了好久才醒,醒了却什么也不说,刘显没办法,只陪着洗了个热水澡,看着人睡着了才安心。
不过还是折腾了,到了早上出发,jīng神头就一直不好,马车后半程晏良都是睡在刘显膝上,一路到了阑园。
晏良被叫醒的时候一脸懵懂,都不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刘显莞尔,让下人绞了热毛巾来,给人醒醒神,“良儿”。
韦家一早就得了信,此刻都恭顺等在马车前,等了好久也不见魏王下车,不禁疑惑纷纷。
韦重俊的长子,现任韦家家主韦鸿望示意陪在身边的堂兄弟韦庄过去问问。韦庄现在是王府幕僚,自然熟悉些。
韦庄点了点头,走向正垂首侍立马车一边的魏王府下人,“魏王可是另有吩咐?”
下人不做声摇了摇头,表示一概不知。
韦庄奇了,直接走向辛渊,还未等开口说什么,就见帘子打了起来,辛渊直接绕过韦庄走了过去。
韦庄:……
魏王直接下了马车,面无表qíng,扫视了在场众人,韦鸿望笑着带领一众氏族子弟上前躬身行礼:“拜见魏王。”
“嗯,免了。”
韦鸿望做出“魏王您先请”的手势。
刘显淡淡看了一眼,没有动,转身望着帘子,似乎在等什么。
韦鸿望:???出了什么错……
有些尴尬的咳嗽。
——马车里还有一个人。
韦庄几乎是立马就猜到了,看了眼一旁辛渊的死人脸,气不打一出来,魏王带他来做什么!
成何体统!
虽然现在冠了一个氏族姓氏,但……
娼伶就是娼伶!
辛渊看出了韦庄想什么,眼神示意:收收你的表qíng,待会别怪我没提醒你。
韦庄:!!!知道直言进谏吗!这算怎么回事!魏王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辛渊:魏王的脸面是小事。你别拂了里面那位的脸面就行。
韦庄:……
辛渊:这里这么多人,也就你知道他到底是谁,我劝你一句,可别自讨苦吃。
韦庄:我谢谢你。
晏良真的快气死了。
“言良?”见刘显一本正经的叫自己名字,晏良忍了忍,收拾了下表qíng,一股脑就冲了出去。
第五十一章
见晏良低着头,不管不顾,就要下马车,刘显额角一跳,知道惹急了,就要上前抱人下来,哪知晏良趁所有人不注意,恶狠狠瞪了一眼。
——生生顿住了刘显不成体统的动作。
让他提前叫醒自己,在巷子口就放自己下来!现在……
下一刻,晏良身子轻盈地越下了马车,恭敬后退三步,委身行礼:“魏王。”
韦庄见状轻哼,这还差不多。
辛渊一脸默哀,他家主子回程的时候估计坐不了马车了……
刘显点了点头,看了两眼晏良低垂的脑袋,没有说什么。
韦鸿望知道这个叫“言良”的新晋魏王幕僚。听说出自松安一个不起眼的小氏族,不知怎么就被魏王选了,很是看重。此次还与魏王同乘一辆马车,不简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