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君却说着自己刚喝过新茶,这变相就说了她的家境。要么说苏云君是什么达官贵人,要么就是京城的豪绅,否则是不可能喝到今年的新茶的
再加上一个陌生人,又怎么会特地跑到自己跟前来说这些,定然是有原因,所以不得不叫刘幽求侧目相看。
苏云君见着刘幽求看着自己,却是感叹了一声:“如今这天下局势纷乱,无人顾及黎民百姓,争天下而不治天下,竟是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连一杯新茶都喝不上。”
说着放下手中的杯子,苏云君看着刘幽求笑着道:“让刘大人见笑了。”
闻言刘幽求心里仿佛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果然是有备而来。
不过想想也是,来人能坐在自己身边,说出这番话,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当即揣度着她的话说道:“治天下那是要在争天下之后,如今这天下还不知道终究在谁手上,谁又有那个闲工夫去治天下呢?”
“那依刘大人的意思,得先争了天下才能治天下了。”苏云君笑看着刘幽求。
就见着刘幽求手捋须髯:“只有天下大定,国为一国,家为一家,才能治国安邦。否则今日你想着如果治国平天下,旁人却在旁边想着如何分割你的土地,这天下还要怎么去治。”
苏云君点点头,双手轻击:“刘大人所言甚是,听刘大人这一言对着这治国平天下似乎很有自己的看法与见解,为何不去为朝廷多效力呢?”
闻言却听着刘幽求长叹一声:“这边就是千里马与伯乐,若无伯乐千里良驹不过是一匹普通老马,即便我有雄才大略,他们只让我做个闲散的宣德郎,我空有满腔抱负又有何用。”
“哦?那刘大人这是怀才不遇了?”苏云君闻言问道。
刘幽求闻言再叹一声,随后端起茶杯敬苏云君:“虽然没有新茶,这旧茶也有旧茶的滋味,来咱们就以茶代酒喝一杯,敬那怀才不遇四个字。”
闻言苏云君也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清明立马替二人将茶添上。
就听着苏云君说道:“其实说来惭愧,相比刘大人这般抱负,我想的却是简单。不过是这国能昌盛,天下能安宁,我能每日坐在府上,饮着今年上的最新的茶,便觉足以。”
闻言刘幽求笑着道:“那还不简单。”
“那怎么简单了?”苏云君追问道。
就听着刘幽求眸中jīng光一闪:“如今朝廷之所以无暇治国,不过就是因为有人在祸乱朝政,只要除了这个祸乱朝政之人,天下自然太平。”
“可是除了她谈何容易。”苏云君追着道。
刘幽求却是笑的意味深长:“你瞧着难,事实上却并非有多难,一切不过是缺一个机缘罢了。”
闻言苏云君轻声道,双眼透出一丝厉芒:“那我给你这个机缘,刘大人能否给我一室安宁?”
说话间,苏云君眉眼中满是运筹帷幄的样子,竟是让刘幽求这般老jian巨猾的人,都愣了愣,随后问道:“小姐此言何意?”
苏云君却不答话,只是从袖间取出一封书信:“刘大人只管拿着这封信去找韦安石韦相公,今日之事就莫要在与旁人提起。”
刘幽求看着苏云君递过来的书信,心中说不出的震惊。他早猜到来人的身份定非等闲,却没想到竟是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
刘幽求何等人,当下反应过来:“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苏云君却是笑了笑:“刘大人只需要做你自己该做的就好,我说了我给刘大人一个机会,刘大人还我一室安宁,其他的没了。”
“当真?”
“当真!”
看着苏云君清秀的脸庞,刘幽求双手抱拳行礼认真道:“无论今日公子到底是有何目的,公子乃是书德之伯乐,这提携之恩,书德终身不忘。若日后公子有任何吩咐,只需派人告知书德便可。”
苏云君见此笑着道:“刘大人言重了,既然如此,在下就不耽误刘大人的事了。”
闻言刘幽求将桌上的书信仔细的收好,随后站起身来,走路的步子都轻快许多。
刚走出几步,刘幽求想起什么,转身回来恭敬的问道:“还未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闻言苏云君笑着道:“在下姓云,单字一个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