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隆基面色不善,张暐没敢开口,倒是韩凝礼说道:“王爷,公主所言虽然不中听,却也事实如此,现如今王爷要成事必须得靠着广昌乡君。若没有乡君,便不得华家支持,先不说华老相公在朝中的威严,单说现如今万骑飞骑都掌握在华家两位小公子的手上,外还有华祁手握重兵,我们不可把华家不当回事。广昌乡君和郡王先容他们一时,王爷立下的字据也是登基夺权之后,才将幽州燕北之地划给他们,等王爷登基之后即便把幽州割据。有突厥滋扰,他们怕也没几日安定,到时候王爷只需安天下,十年之后收复燕北不是举手之劳么。何必现在为这些事着急上火,若是广昌乡君当真支持章贤太子,那才是大事不好。”
一百九十七章: 各怀心思,皆有…
陈隆基闻言长叹一声:“时也命也运也。若当初在赵莺莺和苏云君之间,我选了娶苏云君为妃,今日她便是全心帮我,何来这些隐患。”
闻言韩凝礼也是闭了嘴,张暐或许不知道,韩凝礼是个有野心的人,一直关注着朝政所以对朝廷的事qíng,很是清楚。若果说当初临淄王想要娶苏云君,就苏家的qíng况,为了避嫌苏岩砚怎么也不会应下这门亲事的。现如今能应下陈景恒的亲事,那也是苏岩砚看出来,陈景恒能护住苏家,这才愿意结这门亲的。
这话韩凝礼只是心中想想,自然是不会跟陈隆基说的,只怕他也听不进去。
而另一边太平公主上了马车回府,路上女官看着公主心qíng不错的样子,不由开口问道:“公主缘何今日乡君提出那三个要求的时候,不帮临淄王说话呢?”
闻言正微眯双眼养神的太平公主,嘴角微扬:“今日苏云君提的三个要求,都是什么要求?”
“割据燕北,十年内朝廷不可过问,并且要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带走苏家跟华家。”女官思索着答道。
太平公主笑的更甚:“这三个条件与本宫又有什么关系么?”
闻言女官这才反应过来:“这都是乡君跟临淄王提的,与公主没有半点关系。”
“那不就对了,苏云君这是在给她未来的夫君争地盘,争得的又是燕北那个不毛之地。本宫不过一介女流,住在京中只管这京中的事qíng便可,燕北的事qíng本宫可管不到,所以卖她苏云君一个人qíng又如何。而且本宫也需要柏舟的制衡,这样也好。”太平公主说着靠在马车的软垫上。
女官却是有些不解:“公主需要郡王制衡?”
太平公主难得心qíng好,便是对着心腹女官也更耐心些:“现如今你瞧着三郎处处仰仗着本宫,事事都请示本宫,那不过是现在他还要依靠本宫。等他日事成之后,怕是要翻脸不认人的,现在若是一味的打压柏舟,便就让三郎没了任何可忌惮的。等到日后他翅膀硬了,只怕连本宫的活路都没了,还不如现在将柏舟也养起来。日后三郎若是敢过河拆桥,能捧起他,便也能废了他。”
太平公主说着,眼中露出一丝厉芒。
女官顿时噤声不敢再问。
就在他们说话的档口,苏云君已经回了苏家。
跟苏岩砚苏广涛把这次商议的事qíng说完,又让清明去给华家送了信,苏云君这才领着明茶回了梨苑。
给苏云君沏好一壶热茶,明茶看着屋子里没旁人,这才把忍了一路的话说出来:“乡君。”
“怎么了?”苏云君自然是看了一路,知道明茶心中有话,见她开口不由问道。
闻言明茶恭敬的开口:“乡君既然要了燕北,为何只要十年,奴婢虽然没去过燕北,也曾听说过,那边乃是个不毛之地。临淄王在京城发展十年很是简单,但是郡王若是要在燕北发展十年起来,怕就没那么容易。只怕十年后远不是朝廷的对手,临淄王现在这般记恨乡君和郡王,到时候定然是要第一个对付燕北的。奴婢只怕,到时候又是…”
明茶的话没说完,苏云君却是知道她担心的什么,不由开口笑着说道:“我说的是临淄王登基之后的十年,你聪明归聪明,却是只看了眼前。试想一下,若是政变成功,相王还在临淄王最多便也只能是个太子,到时候相王登基,我自有法子让郡王先去燕北。到时候临淄王不过太子gān涉不了,还要防着相王的猜忌,毕竟有一个一直盼着自己死的人在身边,就是相王这么豁达的人,怕也是会介意的。相王现在朕盛年,就算临淄王手段再高,相王怕也是要当个三五年皇帝。那个时候临淄王要考虑如何夺位都来不及,自然无暇顾及郡王在燕北的事qíng。其次就是太平公主,你当太平公主是好惹的,现在她帮临淄王,无非觉得临淄王庶出身份好拿捏。等临淄王脱离了控制,太平公主定会想法子要对付临淄王,到时候临淄王上要防相王猜忌,下要对付太平公主,只怕会焦头烂额。等他登基掌权,怕是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