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子,屋子里才有了动静,卫矛将门打开虽然已经收拾妥当了,但是眼圈却是红的吓人。
明茶见着也忍不住惊呼道:“公主,莫要再哭了,这眼睛红的,若是坏了眼睛可怎么办。”
卫矛没说话,只是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谁也不理。
见此苏云君接过明茶手中的食盒轻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说完径直走到卫矛身边,将食盒中的八珍糕端出来,刚做好没多久的,食盒底下还用炭温着,此刻还冒着热气呢。苏云君将八珍糕放到卫矛面前,又给卫矛倒了杯茶,随后才轻声问道:“公主可还难过呢?”
闻言卫矛抬起头,见着屋子里除了苏云君已经没有旁人了,撇了撇嘴,伸手抓起八珍糕一边往嘴里送,一边眼泪花子落了下来。
“他张硕凭什么这么对我?”
这一句话说的却是有些霸道了,就是苏云君也摇了摇头:“公主,张大人怎么对你了?”
“他……”刚刚也是气话,苏云君真的问起来,卫矛却也想不出理由,竟是没了话。
苏云君见此很有耐心的说道:“公主,你与张大人不过是见过几次面,一没有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三也没有皇上赐婚。只不过是公主欢喜张大人罢了,公主可以欢喜张大人,那张大人自然也有权利选择要不要欢喜公主。感qíng这种事qíng,绝非一厢qíng愿的,所以公主又怎么能要求张大人要怎么对你呢?张大人跟公主说什么,对公主做什么,这都是张大人的事qíng,公主qiáng求不得的。”
卫矛听着瘪了瘪嘴,却是再没掉眼泪,看着苏云君说道:“云君你说可是我做错了,我不该一厢qíng愿。”
闻言苏云君却是失笑:“公主,方才我只是告诉你一个理,旁人的想法qiáng求不得,但是并非说你就是一厢qíng愿。张硕这个人原是大舅舅身边的副将,打小就跟着外公,为人正直,办事也是雷厉风行。若当真只是公主一厢qíng愿,他又怎么能容公主这几日一直跟着他。只是张家的事qíng,让张大人觉得会委屈了公主罢了。”
原本听到苏云君的话,卫矛已经没了胃口,可是听到她说张硕对她也并非无qíng顿时又来了jīng神:“云君,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张硕也欢喜我?”
看着卫矛脸色变化之快,比翻书还要更胜一筹,苏云君不由的失笑:“张大人是否欢喜公主我不清楚,不过公主走后,我问了张大人可是不喜欢公主的xingqíng,张大人说公主乃是真xingqíng瞧着样子是很欣赏的。只不过是觉得张家的那些事,会让公主委屈了,今日说出那番话看样子张大人心中也未必好受呢。”
“是真的么!张家怎么了?”卫矛塞了一口八珍糕,随后又喝了口茶,这才抬头问道。
闻言苏云君想了想:“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当初听表哥他们说的。今日你在张家看到的乃是张大人的继母,张大人五岁时生母去世,他爹便就续娶了如今的张夫人。只是张夫人并非一个良善之人,bī得五岁的孩子离了家,张大人这才跟了我外祖父的,后来张大人的父亲去世,张家便由张夫人做主。即便说张夫人苛待张大人,但是毕竟是他嫡母所以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每每张夫人上华家去跟张大人要钱,便就闹得杭州大街小巷都知道,声称张大人不把张夫人这个嫡母放在眼里。家中幼弟幼妹也不管,说要将他告到衙门去,闹得没办法张大人这才随着我大舅舅去了任上,这一去就待了十几年。原本张大人回京城任职,并未让张夫人知道,只是不知道张夫人怎么得了消息,便就出现了这个qíng况。张大人到如今还未娶妻,也跟张夫人有些关系,原本外祖父有帮他保过媒,可是张夫人闹到人家姑娘家里去,哪家还敢把姑娘嫁给张大人,毕竟张大人每日是要在衙上办差的,自己家闺女成日对着张夫人,还不被折磨死。”
卫矛闻言认真的想了想:“那张硕更应该娶我啊!”
“你想想,我是吐蕃的公主,张夫人再厉害再是个嫡母,那也得先尊着公主的位分才能是嫡母的身份。我就不相信了,她还敢闹到我面前来,到时候我说打就给打了,看她还敢不敢瞎折腾。”卫矛说的是理直气壮。
却是让苏云君忍不住失笑:“公主陈唐的礼法可是与吐蕃大不相同的,你要知道陈唐尊长可是有着明文规定的,若是你当真打了嫡母,到时候张夫人跑到衙门去,你就是吐蕃公主怕也是难辞其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