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隆基在东宫,得到消息的时候,吏部门口已经打完了。
听到身边的大宦官高力士说是葛福顺带人去的吏部门口,现在那些斜封官一个个都是皮开ròu绽的,顿时觉得糟了。
只怕是中了人的计。
张暐和韩凝礼此刻前来求见,陈隆基闻言,心知怕也是因为吏部门口的事qíng,便让高力士传他们二人进来说话。
一进门张暐和韩凝礼直接跪下对着陈隆基说道:“太子殿下,现在京城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
陈隆基闻言先将二人虚扶起来,随后打断张暐的话:“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那些斜封官闹到吏部府衙门口,rǔ骂苏尚书和张侍郎,崔日用去兵部请兵,最后葛福顺带着人去吏部门口将这群人打了个半死,现在全都挂着伤守在吏部门口,等着给个说法。我想这件事只怕已经传到父皇那去了。”
张暐闻言不由担心道:“太子殿下,那现在如何是好,葛福顺这般闯下大祸,平日里他便是与太子殿下走的近。臣只怕这次事qíng,会被有心之人牵连到太子殿下您啊。”
陈隆基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闻言不由的冷笑。
“我看怕不只是葛福顺,就这些人大闹吏部也都是冲着本宫来的。”
韩凝礼算是个老成的,一直沉默不言,见着陈隆基因此生怒不由说道:“太子殿下此事怕并没我们所想的这般简单。”
陈隆基脸上蒙上一丝薄怒,闻言不由眉梢微挑:“韩先生此话怎讲?”
“殿下您想想看,罢免斜封官之事现如今只在政事堂议过,除了六部尚书,和几位宰相,并无旁人知晓。这些人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并且还自发的组织在一起,一起到吏部衙门去闹。很显然这件事qíng背后有人在推动,若不然没人撑腰,这帮人就算再是市井流民也没这个胆子上吏部闹。”韩凝礼冷静的分析着。
陈隆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那是自然,这件事只怕是皇姑在背后捣鬼,当初父皇册封我为太子,她便让人放出流言去想要改立太子,现如今因为潘岳的案子父皇想要整顿吏治,整顿斜封官,她便又来这一出,将葛福顺也给牵扯进去。看样子我这位皇姑,是左右看我不顺眼,左右觉得本宫在这个位子上碍了她的眼!”
陈隆基越说越是气愤,张暐闻言也是义愤填膺。
他对太平公主一直都不满,加上之前李隆基为他请命,最后就是因为太平公主一句边城小官,如何当得大任,将他给驳了回去。
这账张暐心中可是一直都记着呢,现在听到陈隆基之言,便添油加醋道:“太平公主一个女子公然gān政已然是有违伦常,偏生皇上最为信任太平公主,若是此次她再将太子殿下牵扯进去,非得害的殿下陷入万劫不复不可。太平公主这心思实在是太过于歹毒了!”
闻言韩凝礼不由的瞪了张暐一眼,随后恭敬道:“太子殿下这次怕是要错怪太平公主了。”
陈隆基闻言不由看向韩凝礼,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这件事是太平公主捣的鬼,可是韩凝礼却是这般说,陈隆基不由问出口:“韩先生何出此言?”
就见着韩凝礼面色恭敬的说道:“太子殿下你想想,抛开之前的流言不谈,单看这件事qíng。皇上下旨要整顿吏治罢免斜封官,这件事与太子可有何gān系?”
陈隆基摇了摇头。
韩凝礼接着道:“既然与太子无关,此事只关系到太平公主的利益,那太平公主只需要保住自己的利益便可。站在她对面的乃是韦安石,姚崇,苏广涛等人,太平公主现如今自顾不暇,若是有心思肯定都放在这几人身上,怎么还能顾及到将殿下牵扯进去。依臣之见,大闹吏部衙门的事qíng是太平公主所为怕是不假,但是葛福顺棒打斜封官之事,怕就并非太平公主的算计。”
“韩先生的意思,葛福顺是被人利用了?”陈隆基闻言不由追问道。
韩凝礼却是摇了摇头:“此事难说,葛将军的脾气殿下不是不知,只怕没有人挑唆安排,葛将军也会做出这等事qíng。而且葛将军驻守的地方也是离吏部最近,按照正常来看,吏部出事,调兵镇压,也定然会是葛将军第一个赶到的,只能说着一切太巧了。”
这一切仿佛是一个巧合一般,都来的太巧了,葛福顺的出现,和葛福顺的反应。
就是韩凝礼也实在想不出来,会有谁算得这么jīng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