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这样昂着头,叉着腰,冷哼一句道,“本公子可不喜欢她,本公子喜欢的是温柔端庄的姑娘。”却又在兄弟们看不到的目光间,偷偷注视着这个躲在花树下的少女,嘴角难掩笑意。
就这样吧,说是习惯也好,说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也好,很多很多时间他都想就这样吧,他习惯了她动不动会出现在他面前,习惯了她给他带糕点,习惯了在自己眼光可以触及的每一个方向,她会出现,无论自己对着她冷眉还是竖眼,她都会一直站在原地,就这样守在他的身畔。
上官玥问他,他对丝萝,真的只是愧疚吗?
不,绝不仅仅是,如果只是愧疚,为何他哪怕嘴里不屑,却一次次目光穿过chūn色,穿过每一道明媚的光,悄悄落在这个少女身上,他对她是纵容的,默许她可以跟在自己身侧,而他一次次窃喜又见到她那灿烂的笑容。
如今,她长大了。
如今,她再也不会站在原地等他。
一次一次的伤害,一次一次的拒绝,人心都是会冷的,忽然间,他的心忽然就钝钝疼了起来,密密麻麻的恐惧与彷徨如枝系庞大的植物在他心中呼啸而长,长出一点点恨意,恨意让他丧失了理智,他一次一次用恶毒的语言去伤害这个喜欢了他一辈子的姑娘,恶毒道,“王寻从来比不得太子,在此,祝愿李家小姐与太子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承你吉言。”
丝萝起身,拔腿就走。
“啪!”
左边是小窗,小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街道,右边是相接走廊的屏风,锦绣阁二楼处是一片走廊,每个隔间会以屏风挡着,上官玥五人坐的是小包间,忽的,窗外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喧嚣,左边的小窗和右边的屏风同时被人破开,黑衣人直冲而进。
电光火石间,岑渠来了一句,“分路跑,分散注意力。”
阿叶兹方才有事已然先走,如今二楼小包间唯有五人,匆匆忙忙一片喊打喊杀间,四人便如此分崩离析,一边砍着一边往楼梯口跑去。
锦绣阁内布连着布,布匹万罗,老板娘新摆上的衣服华贵异常,黑衣人从二楼追到了一楼,一刀一刀如飘絮般划破老板娘的锦缎,老板娘gān嚎道,“我的布哎,这一品锦缎,价值百金。”
墙角处,窝在一处的岑渠和上官玥皱眉往向楼梯底,做足了假把式后便双双在那里看戏,上官玥皱眉看了看楼下一团糟道,“你的人不会露出破绽吧?”
布匹被砍成柳絮满天飞,五颜六色的碎布零落飘散,黑衣人在尽职尽责追着王寻和丝萝,客人吓得仓皇而逃,老板娘在鬼哭神嚎,而在楼梯顶的两个罪魁祸首优哉游哉,有一搭没一搭在聊天,岑渠道,“只要你出的主意没问题,我的人就不会出差错。”
“丝萝,快!”
慌忙之中,王寻第一个反应是抓紧丝萝的手,王寻到底是个男人,将丝萝紧紧护在身后,一刀挡住一个刺客,推开锦绣阁的门,往屋外奔去。
“患难中见真qíng,这招你确定有用?”
岑渠发问。
“不急,不急,看着先。”
罪魁祸首上官玥看戏看的欢快。
“王寻!”
凄厉的喊声响起在这锦绣阁内,锦绣阁内已是一片láng藉,老板娘瑟瑟发抖躲在柜台后,抱着算盘发抖,黑衣人一刀劈向了丝萝,王寻一个翻身,直接挡在了李丝萝前方,那明晃晃的刀一刀落下,王寻一把抱住了丝萝,二人绝望闭眼。
“啪!”
说时迟那时快,从二楼楼梯看戏的二人终于行动,上官玥执红绸,岑渠执蓝绸,二人借力打力,一脚挂绸布,双手呈雄鹰状,从天而落,一人一脚,直接“恰到好处”的将黑衣人踢到了屋角疙瘩处,帅气bī人的落在一楼地面。
一百零三、好戏上演
“王寻。”
“王寻,你醒醒。”
上官玥岑渠的从天而落“恰到好处”挡下了黑衣人的致命一刀,但王寻和丝萝压根就是养在富贵深闺里的二,武功中下,压根就没有什么实战经验,黑衣人倒是没下什么杀手,但这二人自己给自己跌跌撞撞,东倒西歪,方才黑衣人来刺,王寻下意识整个人一下子挡在了丝萝面前,额头直接撞上桌子一角,直接撞的晕了过去,并且额头上被撞破了一个不算小的伤口,有血意潺潺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