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海棠掩嘴一笑。
海棠这嫣嫣的笑意过后,黑衣人立即推了那一对老夫妇上来,海棠朱砂色的眼线斜斜上挑,一手揪住那老妇人的脖子,那老妇人被举的老高,老大爷在底下哭喊道,“老婆子老婆子。”
一道血色从眼前划过。
盛绽的血花蜿蜒而下。
馄饨铺旁,枝上一朵簌簌而落。
从屋顶一跃而下绿衣的剑客一剑了那老妇人的身子,杀完人之后,那面上有一刀疤的剑客,凶横一笑道,“海棠,你接的任务是杀了这上官玥,而不是在这làng费时间,一对老夫妇而已,杀了便杀了。”
明月当空,那一道昏huáng的烛火再也照不尽人归家的路途,老大爷的惨叫声如chūn日的杜鹃般,花白头发,哭的悲悲戚戚。
人命……何其卑贱。
上官玥没有哭,她也不会哭,千年以前她执行任务也伤人,千年以后来到这里为了自保她也伤人,她从来就不是什么深闺手不沾血的大家闺秀,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杀人,这是她的宗旨,也是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人应该恪守的人人平等。
她始终……都无法忍受视人命如糙芥。
那一对老夫妇也曾满面欢喜。
那一对老夫妇也曾每次她二人来时,牢记每个客人的喜好,笑意吟吟为他二人端上一碗不撒葱的馄饨。
深夜长长,月光晃晃,素色的灯笼一摇一摆满目悲凉,上官玥捏紧了自己的手,锋利的指甲嵌入了血ròu,似乎唯有这一份疼痛,才能让自己好受些,清醒些。
一百二十八、凶险一夜
“绿丹,此事与你有何关系,轮的到你来cha手。”海棠扔下了那老妇人的尸首,面色很是不悦。
杀人有什么痛快,这些年来他杀的人就少吗?他要的是逗弄人,岑渠不是喜欢吃这家的馄饨吗?他偏就要在岑渠面前一刀一刀剜开老妇人的皮囊,来刺激岑渠,此刻被绿丹打断他想做的事,红衣的海棠一下子便花枝乱颤,烦躁了起来。
绿丹冷笑一声,一双狠目加脸上纵横的刀疤尤为恐怖,目光深锁在被黑衣人团团围住,依旧一团和气坐在地面的岑渠,道,“你要做什么我是管不着?不过你要是碰到这个人,你就一定会耽误正事,所以我只能出来替你解决麻烦。”
“我和他的事,轮的到你来cha手!”
海棠鼻间重重哼了一声。
绿丹显然也是见惯了海棠这股子xing子的,他也不和海棠争辩什么,而是举起了自己手中银色的长剑,直bī上官玥而来,一个大男人,偏巧用莲步款款而走,仿佛是故意一小步一小步,将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
他将剑锋架上了上官玥的脖子,极其好笑,极其说教道,“小姑娘,怪就怪你运气背,有人花万金要你一条命,而今不如我,你将终将长埋在这片huáng土之下,弱者,是没有权利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
“啧啧啧,真是可怜了你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
绿丹啧啧啧感叹。
只是上官玥自然是不会以为这名唤绿丹的人会真懂得一丝半分的怜香惜玉的,因为即便说着可惜,他的动作可一点也不可惜,他的脸上,带着一股极其冷酷,久经杀人已全然麻木的神色,尖利的剑锋毫不留qíng挥下。
“诸位,稍等片刻。”
岑渠平静的声音缓缓响于众人耳边。
“岑渠,你又想搞什么花头?”
绿丹显然是对岑渠半分好感也无。
岑渠头望也不望绿丹,他微笑,将自己一道深沉的目光尽数投在了不远处一身红衣的海棠身上,淡淡道,“海棠,我们讲个jiāo易吧,今也好,上官玥也好,我们都是万万不想死在这的,本王许诺,你雇主万金的基础上给你再加一倍的银子,并且答应你提出的一个要求,你放了我二人,何如?”
似是没想到岑渠会主动出手要救一个不相关的人,海棠的第一反应不是看岑渠,而是去打量起了上官玥,在一抹chūn日月光下,海棠在皱眉,他似是没发现上官玥身上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他转而又将目光放到了和自己开条件的岑渠身上。
“你要救她?她是你?”海棠陷入了一种对上官玥研究的状态,而后嘟囔道,“若说妖冶,她何如上官芙蕖,相貌平平,貌似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